漙兮也只能闭上眼,无奈地攥了攥拳。
从接传票到现在,尽管好几次法院的工作人员都安慰过她了,说这就是个小民事案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作为普通老百姓,置身在这样的破事儿里,是真的太耗费心血了。
就算案子不大,就算上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庭上庭下的内心煎熬,却是最折磨人的。
本以为今天终于到头了,好歹不管输赢,完事儿就能睡个好觉了。谁知道原告撤诉,以后还可能继续起诉,而且次数还不好限定
天啊,这难道就要没完没了了么
只能暂时松一口气的漙兮,走出法庭,心便又提起来了。
不知道他们还会什么时候再提起下一次起诉,不知道这事儿究竟什么时候才算彻底了结。
宸圭跟在后头,不慌不忙地下了楼,直到走出法院大楼的大门,又来到了停车场的院子里,才加大步幅,上前去扯住了漙兮的手肘。
第2874章现代篇154、你所有的一切
154、
漙兮被扯住,不得不转头回来面对他,还是没藏住眼中的委屈。
“太欺负人了”她霍地抬头,“你们资本家太欺负人了”
宸圭忍住,只唇角往上勾了勾。
“你冤枉我啦,我现在可不是资本家,我跟你一样,早餐店打工仔啊”
漙兮一想也对,无奈又不好意思,垂首还是笑了。
不过心里的怨气儿却没法儿这么就消散了,“可是,你们凭什么就因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连法律的原则也玩弄于股掌,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的”
宸圭轻叹一声,“法律本身就是规则,而律师们的专业就是利用这些规则啊所以他们学法律、受教育的时候儿,要付出的经济和心血成本就要比别的专业还多;所以他们也自然要追求更高的经济回报呢。”
“这也是法律范畴内允许的事情,这就是专业的价值吧。”
漙兮吸了吸鼻子,“律师还罢了,没想到法官也这样要是人家欧美法系还行,好歹他们的法官本来就是从律师里选拔出来的;可是咱们国家的法官,不是这样儿来的啊”
宸圭轻叹一声,“这就是人世间有人的地方,到处都是凡夫俗子,谁都不能免俗。”
漙兮瞟他一眼,“幸亏,你带着庭长及时赶到。要不,她还指不定继续跟我说什么呢我要是当场哭出来,可就丢人了。”
宸圭轻笑,心疼却是溢于言表。
他上前一步,将漙兮给抱在怀里。
“可是我还是来晚一步。张庭长之前在处理一桩调解,不然他本来能在法官对你说那些话之前,我就把他带进法庭去了。有他出现,那主审法官就也不敢那么放肆。”
漙兮摇头,“没事我是难受,不过我知道那法官只是我的一道坎儿。她好歹穿着法袍呢,就算不客气,可是还不至于太过分。”
“我知道,如果真的正式开庭,最惹不起的是对方的律师。律师的嘴说起来,那就不是我能扛得住的了。”
宸圭轻叹,“有我在,看谁敢。”
漙兮想笑,却还是哭了,“那我岂不成了什么都依赖你了那我还行不行了我”
“你行啊,你怎么不行了”宸圭垂首去看怀里梨花带雨的她,“你才多大,你还没毕业、没走上社会呢,你都能这么勇敢走上法庭来了。刚刚还敢跟主审法官当庭理论你都不知道你多勇敢啊你。”
“再说,你都把我的心给搞掂了。我什么人啊,你能搞掂我去,你还好意思说你本事不大么”
漙兮都无奈了,抽着鼻子抬头给了他一拳,“你这人,你拐弯抹角地,还是夸你自己不是”
宸圭轻笑,将她拳头顺势攥住,“没有啊,我真是在夸你。魏漙兮,你知道不知道,我对你有多钟情”
“不是因为你年轻,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光你们学校就有多少呢也不止是因为你好看相貌这东西,永远人上有人。”
“吸引我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坚持,你的倔强,你的善良,你的担当,你的狡黠,你的总之,你所有的一切。”
明天请假一天,周一见
第2875章现代篇155、急吼吼
155、
宸圭为漙兮抹干泪花。
“这一辈子都放心地依赖我吧。不管他们想折腾多久,一辈子都行。”
宸圭长指穿来,穿进漙兮指间,紧紧扣住。
“如果你想自己玩儿,我无条件支持你,陪着你;如果你累了,不喜欢这样的压力了,你随时撂挑子都丢给我,都由我来扛。”
漙兮的泪珠儿忽地就控制不住,扑簌簌地一个劲儿往下掉。
这不是她软弱,而是心上某一个柔软的角落,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蓦然击中。
这一刹那,仿佛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何有些女孩儿喜欢找年纪大一点的男朋友和丈夫。
不一定都是为了钱财,可能更多是因为年纪大一点的男人能给女孩儿这样介于男友与父亲之间的那种妥帖感、安全感。
而这样的感觉,是同龄的男生所不可能给得了的。
老腊肉,虽然缺少了点儿水嫩,可是却历久弥坚,越嚼越香呢吧
漙兮忽地抬眸,定定盯住他的眼睛,“我问你件事儿”
方才还泪珠儿扑簌的小丫头,忽然就眸子晶璨,这样快的转变,叫他也忍不住嘴角含笑。
“嗯,你说。知无不言。”
漙兮深吸一口气,“你跟葛璐,真的不是一对儿”
他眉毛抬得更高,极其认真地道,“我跟她,是一对儿啊。”
漙兮登时面色就变了,“是么啊,那打扰了。”
她转身就走。
宸圭大笑,上前伸手若是过去,便只是拖着她手肘。
而这一次,他从背后,将她狠狠地报了个满怀。
“为什么急着走,不肯听我说完我说我跟她是一对儿,是一对儿仇人啊。你给想到哪儿去了,你又不想听见的是什么,嗯”
漙兮愣在他怀里,蓦然垂下眼帘,心悸已然不可遏制。
她不傻,她知道她就方才那一刻的表现,已是完蛋了。
她不想回头,只倔强地梗着脖子,“是么那,不是葛璐,应该也还有别人吧”
他笑得说不出话来,索性不说话了,也不管此处是何处,便只落下唇,亲在她后颈上。
唇是滚烫,而她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