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这么甩便能将他偷着印在她掌心的唇印给甩掉似的。
可是白蕤多尖呢,早就看明白了,这便忍不住了,小花栗鼠儿似的两手捧着嘴,在那尖嘴猴腮地乐。
漙兮有点儿要抓狂,却知道已经没特异功能抹去白蕤的记忆,只能懊恼地原地冲宸圭跺脚,“你这个人,你怎么净胡说八道”
漙兮是在发脾气,表面上的确是在抗拒。可是宸圭心底下却已经乐开了花。
他想,如果现在他自己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大学男生,八成真的会跟她针尖对麦芒,非但看不懂她的心,反倒跟她干起来了吧
可是他却是三十五岁的成年男子,看过了这世上太多的纷扰,如今已经炼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他能看得见她的懊恼之下的,那颗心。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方才的小动作已然是不自觉地与他拉近了距离去。
异性之间这样毫无拘束地抬手就捂嘴,而且嘴还是这样特别的器官,故此能做这样动作的,潜意识里只有特别亲近的男女。
除了母子、手足等天生血缘的关系,以及极个别大条到可以跟男生当闺蜜的那种女生之外其余的女孩子在这样的动作里一定会有女性骨子里天生的矜持去。
可是她刚刚就毫不犹豫地直接做出来了她自己还不知道,她已经能够与他亲近若此。
至于她嘴里的怒吼,肢体上的反抗么呃,女孩儿在什么时候最会口不应心来着
恋爱中的女孩子。
她自己都不知道啊,她事实上已经向他坦承出了她现在的处境啦
“那你说,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忍住笑,柔声出言,继续引逗着她。
漙兮还在大脑空白里,只下意识地吼道,“你不准再说咱们两个之间关系的那种暧昧的话”
“是,遵命。”他眨眼,“你一定照做。”
漙兮这才意识到,他,他这不又暧昧了一遭去
“哎呀你这人”漙兮急得又是原地跺脚,“你怎么不听话呀你”
宸圭无辜地举起手来,“我听话了呀我是最听话的了。”
那边厢看戏的白蕤已经要乐得背过气去了,可怜的漙兮还在漩涡里挣扎不出来呢。
还是白蕤笑着跑过来抱住漙兮,“好啦,我的好漙兮。我啊算是看明白了不,我是早就明白了,你现在跟肇总已经是正式开始了”
漙兮惊了,使劲抗拒,“谁说的死白蕤,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胡说八道”
宸圭好整以暇走过来,伸手勾住漙兮脖颈,从后面凑过来,极其自然地,又在漙兮嘴角亲了一记。
“你说不喜欢我们这么说,那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只管相处我们的,就好啦。”
第2870章现代篇150、好吧,墨离,我笑了
学校的流言蜚语,终于被宸圭的手腕给压了下去。
只是法院那边,开庭的日期还是一天一天地走近了。
法院那边跟学校那边的事终究不一样,不管学校里那些脏水有多污黑,可是那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漙兮是恨,倒还不至于怕。
可是法院这边的事,她却还是有点害怕的。
法庭,那是多庄严神圣的地方。学校的事,她其实是相信宸圭有办法能摆平的;可是法院的事呢谁也没把握能左右法庭吧,到时候庭上的情势会怎么变,那终究还有太多的不可预知。
作为被告方,漙兮是已经先期拿到了原告方初期提交的起诉状和证据,可是这不能保证是全部即便开庭,到了庭上,起诉方依旧还可以当庭再补充证据的。
到时候就会有太多的不可预知性。
开庭前一天,墨离还给她打来电话,表示他十分后悔看到今天的一幕。他说他已经向董事会提交了撤销饽饽铺项目的动议。
但是很遗憾,因为饽饽铺后来被定位为了慈善项目,也就是说交由肇家来亲自执行,所以在老夫人的否决之下,他的动议没能得到批准。
墨离最后艰难地说,“我知道我这么做很笨可是漙兮,请你相信我,我想亡羊补牢,所以你别担心官司。如果退一万步说,你们真的输了,那家早餐店的老板夫妇真的要赔偿经济损失的话,这笔钱由我来支付,不会给他们增加任何负担。”
“而且,我还会在事后帮他们的早餐店重新装修店面,扩大经营,以补偿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所遭受到的损失”
原本神经绷紧到极致的漙兮,这一刻竟然忍不住笑了。
她晃晃头,对着话筒说,“墨离,谢谢你在开庭前一天,来帮我松弛神经。听了你的话,真的,我真的都乐了。”
墨离有些怔,半晌缓缓地、小心翼翼地问,“漙兮,你在反讽我,对不对”
漙兮叹口气,“已经都不知道了。墨离,从前你是我的朋友,是我认为能在灵魂上与我有契合的、很难得的那种朋友之一。当初你设计的水墨项链,你知道么,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可以说是对你惊为天人,因为我脑海里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当然我不是要做项链,我是要做饽饽。我是想用类似咖啡拉花的手法,将中国古老的书法文字装裱在我的饽饽上所以我与你一见如故。”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墨离,人总归是一个完整的、立体的存在,不能仅仅只看他的设计、他的创造、他的思维,也要看他活生生的为人处世。”
“原来在真实的社会层面,我与你,从来就不是有共同点的人。我们也许只能成为创作理念相近的同事,却成不了社会现实层面的朋友。”
漙兮说到这儿顿了顿,“不,我收回前面的话我与你怕是连创作设计层面的工作同事都成不了。”
第2871章现代篇151、有人欺
漙兮是想到了饽饽铺这个项目去。
饽饽铺里做饽饽,其中要运用到诸多的创意和设计的元素,原本如果他们两个还能是好朋友,是真的可以成为饽饽铺这个项目上的好搭档。
墨离帮她设计既符合传统,又合乎现代人审美的花样儿;她来动手做。
那也会是一种双剑合璧。
她曾经那么欣赏墨离的才华,欣慰他对她事业的理解可是这一切,终究还是都消散了。
她只想跟他成为朋友,或者是事业上的搭档;而他想要的是她的感情。
一对男女,如果关系卡在这儿了,那便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一切都结束,否则只会变成一团乱绪,将所有人都给缠绕在里头,不得托生。
“就说到这儿吧。我挂了。”
漙兮没说“再见”。
墨离这世上真的没有“莫离莫忘”。
次日开庭,漙兮早早就到了法庭。
其实法庭整个儿就不是她想象的模样。
她对法庭的想象,还是律政剧里,或者是电视上的法制节目里的模样可其实,因为她这个是个诉讼标的很小的民事案件,适用的是简易程序,所以给安排的民事法庭是个很小的房间。
本就是基层法院,又是个小小的民事庭,所以那法庭尴尬得都没有她在文创部的一间办公室大。
几乎没有旁听席,只有一张两米多长的椅子,权充作旁听席。
漙兮早早进来,坐在空无旁人的被告席上,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啼笑皆非。
好像白瞎了她之前那么多紧张。
不过法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