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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633 字 2019-09-12

按说破天荒叫刑部外臣进内廷来查案,便也总得论出个是非吧可是余文仪也只是进内开了两个方子,而这方子最后还是被太医给否了,等于白来一趟

皇上甚至都没亲自问问顺妃和惇妃二人。倒叫英廉之前跟和珅两个绸缪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替惇妃解释的法子,全都没用上,白费了。

这些倒也罢了,终究不牵扯他自己的利益去。且惇妃也已经看到了他的孝敬之心,他与和珅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按说他心下不该郁卒去。

可是英廉以七十岁的年纪,以官场上数十年打拼的经验,他就是察觉到,此事不对劲。

最大的不对劲,就在于皇上自己什么都不问,却叫了十五阿哥去看望余文仪。

原本以病告老还乡的余文仪,竟然就被十五阿哥给成功挽留下来了;而且仅仅十天之后,皇上就给了余文仪和余妻以诰命

十五阿哥是怎么劝的

余文仪都跟十五阿哥说了什么,十五阿哥又是如何向皇上复旨的

皇上为何短短十日之后,就给了余文仪和余妻以诰命

这些疑问就像一个个炸弹,虽暂时还都没爆炸,却都埋在心里,叫他心中惴惴,难得安生。

倒是和珅放松些,反倒劝他,“十五阿哥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半大孩子,玛法又何苦将他放在心上况且以他血统,便是当年令懿皇贵妃还在世时尚有些叫人担心的;可是如今令懿皇贵妃都不在了,他的地位自然降低。”

“就算皇上叫他祭孝贤皇后陵,也只是因为令懿皇贵妃新薨的缘故吧。”

和珅又想了想,“不瞒玛法,孙女婿我啊还是更倾向十一阿哥永瑆一些儿。玛法别忘了,这会子十一阿哥正为舒妃主子服丧呢,皇上下旨叫十一阿哥大祭之后释服,十一阿哥现如今自分不开身来,故此皇上才叫十五阿哥单独祭孝贤皇后陵罢了。”

一切也仿佛果如和珅所说,在五月孝圣宪皇后神牌升祔太庙之礼上,十一阿哥永瑆捧皇太后神牌,颙琰则捧孝贤皇后神牌,从低位上来看,果然似乎是永瑆更高于颙琰了去。

英廉自然也希望如此,只是终究不敢放心。小心观望了皇上有些日子,可是自五月以来,皇上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半点的改变,依旧还是重用他,倒叫他隐约放下了些心来。

七月十六日,皇帝下旨:“阿桂,系满洲大学士,其行走班次,自应居首。至汉大学士,亦应有在前之人,于敏中行走班次,著在阿桂之后,高晋之前。”

至此,大学士中满汉两系为首之人已是定下。阿桂和于敏中二人,成为新的首揆之臣。

英廉心下又有些不安:因为阿桂和于敏中二人,都对和珅颇有些不假辞色。

“十五阿哥再度中元节单独祭祀孝贤皇后陵为今之计,唯有再度敦请皇上另立中宫才好。”宗室王公里,终于传出了这样的动静,其中也开始有人暗暗联络英廉。

以英廉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之职,更了解宫中内情。

英廉与和珅商议罢,自也觉这是个机会,值得从中筹划。

在经过了几个月的心下惴惴之后,十月间,英廉又调任户部尚书。而此时,他的孙女婿和珅,乃是户部侍郎。

一个是尚书,一个是侍郎,大清朝廷的户部,已经都入他们祖孙二人手里了。

与此同时,他身为大学士,仍兼管刑部事务。若此一个人管着户部、刑部两部,也算权势煊赫,非天子所信任的臣子,又岂会如此

与他调任的谕旨一同,皇帝还接着又下旨又叫和珅再兼任步军统领。

这便叫英廉更加放下心来。

看来是他想多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第2672章十卷41、平安无事2

而余文仪,在四月里的请辞不允后,到了这一年的十一月,终究因年岁已大,再者冬日寒冷所致,真是病倒了。

余文仪再度以老疾乞休。情词恳切,皇帝亦被打动,著照所请。

尽管终究放了余文仪归去,可是皇帝还是下旨嘉奖,准以原品致仕之外,更是加恩,赏给太子少傅衔。

余文仪终于归去,不用每日里在刑部朝房别别扭扭地相处,英廉倒也松下一口气来,更觉这一件事儿算是全都过去了。

他自与和珅一同,继续经营他们与惇妃的关系,借着惇妃的口,总叫和珅的福晋冯氏时常带着小天爵入宫请安就是。

待得余文仪离京回乡之后,英廉便也与和珅将已经给余文仪的儿子余延良罗织好的一个罪名的证据,全都销毁了去。

不是良心发现,只是派不上用场了。

要说他们给余延良罗织的这个罪名,那也是相当的恶毒去年曾经发生一件大事儿,一个名叫严譄的山西人,竟然投书给四阿哥永珹以及大学士舒赫德,想要请这二位转呈他的意愿,奏请皇上再立中宫

舒赫德接到呈件细读,立即拘禁严譄,并派人搜查他的寓所,搜获奏折底稿和呈四阿哥启。

更要命的是,这位严譄,他只议论请立中宫还算好,可是他竟然论及了那拉氏,甚至有为那拉氏再续美名的意图去

终究那拉氏的事在民间是一个谜团,民间只是知道堂堂皇后莫名地死了,死后只以皇贵妃的名分入葬,实际上棺木的级别只是贵人的

此事难免引起民间的揣测,可是揣测终归只是揣测,猜来猜去就把那拉氏猜测成是烈女了,那满人习俗里最忌讳的薅头发,也成了汉人意识里的“削发为尼”去了。

这位严譄在奏折上说皇上当年是年过五旬,那拉氏是为了保护皇上的龙体而躲避皇上的宠爱,才有意挺触剪发的。他在奏折中用“贤美节烈”、“挺触轻生”这样的词来形容那拉氏,请求乾隆帝补颁诏旨表彰故后,同时议立新后

舒赫德一看,头都大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此事更是严譄跑到他家来,私自投给他的,他要是不上报,将来总难以自辩。故此舒赫德立即将此事上奏给了皇帝去。

由于所议之事涉及宫闱,皇帝对案件非常重视。办案人员对严譄严刑逼供,拘讯严譄在京所结识人员和老家亲属,追查消息来源,最后照“大逆”律定拟严譄“凌迟处死,家属从坐”。皇帝命改为斩立决,家属免坐,已属开恩。

这严譄的事,到后来被证明是一场闹剧,是严譄在家遭不幸,妻儿死去,自己又患病,想借此“一则可以得名声,再则希冀有些好处,或借此可得功名”。

军机处档案记录下了此人此事的审讯经过,以及严譄本人的自白:

“诘问:你议立正宫一节内贤美节烈、挺触轻生等语并不是可以编造得来的,况据你供要说得好些才可补行颁诏,那挺触轻生并非好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