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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743 字 2019-09-12

终于忙完了小十五的婚事,婉兮和语琴都松下一口气来。

可是这一放松,两人都有点像散了架似的,身子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语琴终究更年长三岁,便比婉兮更不自在些,还是婉兮先去看望语琴。

两人瞧着彼此的样子,却反倒都是相视一笑。

当娘的,为了孩子的婚事累病的,谁会计较,会觉着不值得反倒是这婚事办得完美,便叫人累病了,这心下也是异常满足的。

婉兮坐在榻边握着语琴的手道,“这会子他们小两口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儿,咱们正好趁机先歇口气下来。不过姐姐也别歇息太久啦,可得赶紧好起来。因为呀说不定再过不了多少日子,姐姐还得替他们带孩子呢”

一想到小十五也成婚将有孩子了,语琴便欢喜得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对呀。咱们得赶紧好起来,咱们还得抱孙子呢”

颖妃倒是着急,赶紧催,“二位姐姐倒是将这次婚事的筹备,都再与我讲讲,给我也复盘一回呀”

小十七虽说还小,今年虚龄才九岁。可是时光如飞翼,转瞬即过,颖妃也开始为小十七的婚事小小紧张起来了。

婉兮与语琴含笑一起回忆婚事的种种,欣慰之余,语琴也轻叹口气,“好歹,皇太后这回当真没再难为咱们和小十五去,反倒乐呵呵地将这婚宴都过下来了。”

婉兮含笑垂首。

这几个月一直都忙着小十五的婚事,旁的什么都当真顾不上。可是此时忙完了,算算日子,距离皇上去谒陵,也已经足了两个月去了。

这晚皇帝忙完了过来,神色之间果然有些怔忡。

婉兮心下已是有了预备,便含笑问,“又是谁得罪爷了告诉我,我掐他去”

皇帝哼了一声,将她的手合在掌心,上下掂着。

“没别的事儿,就是福隆安啊,他有个家奴叫蓝大的,在外头惹事儿,叫御史给参奏了。”

婉兮也不由得挑眉。

皇帝沉声道,“蓝大敢在外率众游荡,逞凶打架,扰害平民,甚为不法可是巡城御史却有心包庇,显然是瞻徇福隆安的情面原本应该交给刑部重重治罪”

虽说婉兮明白,皇上不过是临时抓过一件旁的事儿来解释他心情的沉郁,可是这件事儿却还是叫婉兮想起了旧事来隆哥儿啊可真是九爷的嫡长子,便在家奴仗势欺人这事儿上,竟然也跟九爷如出一辙。

当年九爷的家奴就曾“招徕市井无赖之徒,肆行于街衢之间,竟无人敢过而问之”。甚或那来自西洋的、十分金贵的怀表,九爷的家奴就曾人手一块,满大街的显摆去。

只是后来倒是听四公主和篆香她们隐约提起过,偏就是那个家奴还立了功,跑去雪域将玉壶母子给找回来的就是他。原本那雪域困顿、陌生之地,旁人都不敢去,也只有这样骄纵的家奴才有这个本事。

婉兮不由得低喃,“蓝大该不会是御史们报错了名儿,而就是当年的那个栾大吧”

第2613章九卷76、渡人亦是渡己

皇帝也扬眉想了想,“蓝大,栾大嗯,真有可能。”

九爷家是满人,他府中家奴的名字上报的时候也都是用满文,然后由大臣再给转译成汉文的。这转译之间就有可能同一个音,而选了不同的字去。

更何况九爷从小格外修习的是满文和蒙古话,相对而言汉语差一点。故此就连他自己可能都没那么较真儿那家奴的名儿究竟是蓝大,还是栾大。

婉兮便含笑垂首,“若当真就是当年的那个栾大,那这回就不是隆哥儿的错儿,而是九爷的错儿了。爷别罚隆哥儿,只需罚九爷去就是。”

“叫我想想,爷该怎么罚九爷呢将他的画像从紫光阁撤下来呢,还是将他革出贤良祠,抑或是将他的祭祀都给革除了”

皇帝都无奈地摇头而笑,“瞧你这不讲理劲儿的,这算什么,为何要罚小九去”

婉兮眉目轻摇,“因为如果这蓝大就是栾大,那可原本就是九爷留下的老人儿。栾大当年就横行街市的,这脾气也是在九爷当年给惯出来的,可是当年九爷都没节制这个家奴去,才叫他继续到这会子还惹乱子。”

“反倒是隆哥儿可怜,阿玛留下的老家奴,虽说是家奴可也是个有资历的,便如长辈似的;九爷当年都不节制,倒叫隆哥儿也不好节制了不是”

皇帝听了也只能笑,“嗯哼,父父子子,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婉兮伸手攥住皇帝的袍袖,“这蓝大若是犯了律例,自然该罚。不管爷是想将他发回巡城御史重审也好,或者直接押送刑部也罢,总归按律治罪就是;只是隆哥儿若因此受牵连,倒有些委屈了。”

皇帝忍住一声轻叹,伸手揽住婉兮肩头,“你说得有理,他是委屈了些儿。可谁让他如今是忠勇公,承继了小九的家业去,那他就该担责。”

皇帝何尝不明白,自从四公主拈花和小九身故之后,九儿对福隆安的回护之心便更切。尽管这只是一件小事,且这件事后头本藏着另外一件大事呢,可九儿却还是为福隆安这样据理力争。

说到底,还是九儿珍惜那些已经故去的人,更珍存着与他们当日的情分去啊。

婉兮撅嘴,“那爷祭陵之时,顺道去给忠勇公酹酒,难道就不是趁机将这事儿数落数落九爷去么”

皇帝轻啐一声,“爷至于那么小心眼儿么”

婉兮轻轻垂下头,“那爷是为了什么事,非要在今年特地去九爷墓园酹酒的呀”

皇帝一时语塞。

婉兮却含笑抬眸,眸光清净如璃,“爷今日之语塞,便也是为了当日谒陵之途中吧。”

皇帝长眉紧蹙,伸手只紧紧攥住婉兮的手。六十多岁的天子,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将婉兮的手指头一根根掰起来,又一根一根摁回去,总没有个着落处。

婉兮眉眼清浅,“爷想找九爷说话的时候儿,九爷已然没办法侧耳聆听;爷啊,便是这天下最难的事,却都比不上那一刻说可说、听可听的缘分去啊。”

皇帝心中一痛,倏地抬眸,小心凝视婉兮的眼睛。

婉兮鼓励地点头,“爷说,我听。与这相比,这世上便没有什么更难的事了。”

皇帝深深吸口气,缓缓道,“汪氏她,坐下胎去了。”

婉兮听罢顺畅地点头,毫无旁的什么去,“我算着也满了两个月去了,这信儿便也该做的准了。”

皇帝仔细打量婉兮的神色,“九儿你当真没事”

婉兮握住皇帝的手,笃定点头,“佛说渡人就是渡己,此事虽说是汪氏有喜,却何尝不是我的喜事”

只要有喜的便是顺嫔、兰贵人,那对她和小十五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以惇嫔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