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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522 字 2019-09-12

鄂凝也是听说了自己阿玛鄂弼又受皇上申饬之事。这样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她耳朵都被磨出了茧子。可终究是自己的阿玛,关系到自己在阿哥爷和母妃眼里心里的地位,故此鄂凝没能越听越麻木,也只能是越听越心痛。

她百般寂寞之下,便又想着多与母家人说说话儿,排遣排遣。可是宫外的人自是不便进宫来,她唯一能时常见着的母家人,也就剩下鄂常在一个了。

前头有些日子,鄂凝是瞧出来愉妃对鄂常在的不待见,这便也不敢得罪婆婆,故此这些日子来都没与鄂常在见面儿。

如今是实在寂寞无依了,这才私下里悄悄儿与鄂常在恢复了来往。

这些日子来鄂常在的日子也极不好过,与愉妃的关系掰了,又要日日都活在愉妃眼皮底下,凡事都得小心翼翼;便连鄂凝这个妹子也许久没见着了。这回姐妹两个终究缓和起来,鄂常在当着鄂凝的面儿,便很有些忍不住要抱怨愉妃几句。

“原本多好,咱们是两家合成了一家。我什么事儿不替你想着,又有哪一点子不替五阿哥出力了亏愉妃只管自保,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时便对我这样儿了。就好像我害了她,害了五阿哥似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愉妃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只要五阿哥对你好就行啊可是你瞧瞧,那英媛如今都是第二个孩子了,前头还要再加上胡博容那一个两个皇子使女连着有了孩子,五阿哥就是不肯给你孩子”

“他究竟是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咱们鄂家”

鄂凝听着自更为上火,又不能直接如鄂常在这般痛快地说出来,只得郁在心里,坐在那儿垂下眼泪来罢了。

鄂常在怜悯地望着鄂凝,按下迟疑,还是道,“妹子,我就觉着你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对五阿哥了。你敬他爱他,可是你的所有付出、所有恭顺,在他眼里反倒成为理所应当,渐渐地就成了一文不值。”

“你得慢慢儿地炼成一根针,叉入五阿哥的软肋里,时不常也叫他疼那么一下儿,叫他别忘了你的存在,别忘了你和我、以及咱们整个鄂家曾为他出过的力”

“要不啊,你瞧着吧,他便终有一天将那英媛宠得越过了你去;更将索绰罗家当成了他的岳家,顶替了咱们鄂家去”

“一根针”鄂凝泪眼婆娑,朦朦胧胧地望住鄂常在,“姐姐这又是怎么说我心下已是乱了,这会子什么都听不明白了。”

鄂常在轻叹口气,“我的傻妹子,我说的啊便是你得掐住五阿哥的软肋去他素常办的那些事儿,你好歹要抓一些在自己手掌心里,关键时刻可以摆出来叫五阿哥就范的。”

“你寻常得眼睛毒些,耳朵灵些,不能再一心朴实地只为他卖命去了,你也得攒着些儿他的把柄。唯有如此,才能叫他也学会听你的话。”

这日永琪终于从宫里进园子来,给愉妃请安。

永琪随驾回到京师已经三天了,愉妃一直在盼着母子相见。可是永琪回到京师之后,却没回圆明园来,而是回了宫里去。

愉妃不知道是怎么了,隐约觉着儿子是有些怏怏不乐,却又猜想不到缘故,这便也安慰自己,说是英媛终究到了月份了,儿子便是回来先回宫去看看英媛,这也是有的。

终究永琪前头已经夭折了两个儿子,所谓“事不过三”,他这回更慎重些,也是有理。

若此苦等过三日,永琪进园子来时,愉妃便依旧是兴冲冲的,亲自到门口迎了儿子,便是一把挽住了手,笑着低声问,“尹继善那闺女出的事儿,你当时在围场便眼见了吧快告诉额涅,你当时心下可有多欢喜那郁在心口的一口气,是不是登时就吐干净了”

永琪便是一震,转眸来望住母亲,眼底不是欢喜,反倒是层层氤氲的烟雾。

“额涅这话是所为何来难不成八弟妹的事儿,额涅竟然事先知晓”

愉妃也没想到儿子竟是这副反应,全然不是她期待中的模样。

见母亲的神情,永琪心下一急,便捉住母亲的手,急忙进了暖阁,官女子们都撵出去,关严了隔扇门。

“难不成,安排下这件事的人,也有额涅一份”

四十八岁的愉妃,早已是枯萎了的花儿。

太多年的无宠,太多年的不受重视,太多年的咬紧牙关隐忍,让她已经脱尽了身子里每一滴水分去。

随着身子一同衰老干枯下去的,又何尝没有她的脑筋

女子已老,脑筋便也时常有不够用的时候儿。

她便愣愣望着儿子面上的愠怒和惊慌,半晌都没寻思过味儿来。她赶紧伸手去抓儿子的手,“儿啊,这到底是是怎么了为何你非但不高兴,反倒一副这般的模样”

便是还没有亲口承认,可是母亲这神情,却也叫永琪心下有了答案。

永琪绝望地闭上眼,轻轻松开母亲的手。

“额涅可知道,儿子在木兰,却经历了什么”

愉妃一惊,“儿啊,快说说,你究竟怎么了”

永琪紧咬牙关,“额涅可知道,皇额娘她在八弟妹出事之后,便在木兰大刀阔斧查了起来虽说没在上驷院查到什么,可是她却还是坚信郭贵人的薨逝,必定有人设计。”

“而郭贵人在宫里一向与人无尤,怎么都查不到郭贵人曾与谁结过仇去。末了,便也唯有因郭贵人是与额涅一同居住,这便将儿子叫去问话”

永琪想着木兰的那些日子,鼻尖儿已是酸了,“皇额娘每日都叫儿子去问话,儿子说不出什么来,皇额娘便关着我不准出去,每日从早到晚换了三个太监来问我的话儿”

“虽说表面儿上那些太监对我自是礼遇,不短吃喝,可是这却事实上跟软禁没有区别因着这个事儿的牵连,我被关着,便连皇阿玛最要紧的哨鹿大典,我都没能跟从”

今年也恰好是永琪的二十周岁,况且英媛又即将诞下子嗣,今年永琪便卯足了劲头,狠狠练过几个月去,就想在今年哨鹿之时力拔头筹。

可是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