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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580 字 2019-09-12

兰佩也是点头,“令主子这话说得最是明白。若我真是那样狠毒的人,我自然早就想法子了,又如何容得芸香十月怀胎,顺利将这孩子生下来”

婉兮含笑点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才肯与你说眼前这些话我忖着,这会子与其全部心思都去想那个孩子,你倒不如赶紧收回心思来,好好儿想想九爷去。”

兰佩闻声怔住,“想想九爷令主子,奴才愚钝。”

婉兮忍住一声叹息,轻轻攥了攥兰佩的手,“无论是后宫,还是后宅,古往今来,男子总难免三妻四妾。女人多了,自然便会有孩子;旁人有了孩子,咱们自己心下不痛快,这是难免的。”

“只是要分一分,这些孩子是怎么来的。无论后宫还是后宅,男人们总有些需要权衡的事,便要看看哪个孩子是男人们权衡之下的产物若是男人们为了权衡朝堂,或者官场,不得不为之的;咱们难受归难受,但是不值当为了这个要跟自己的夫君翻脸、闹僵。”

“真正值得咱们难受的,是夫君们因为喜欢才有的孩子”

兰佩深吸一口气,便也点头。

婉兮歪头凝视兰佩,目光里多了些淘气,“那依着你自己看,九爷是喜欢芸香的,才给她这个孩子的么”

兰佩微微眯了眯眼,随即轻嗤一声,“奴才倒不信芸香当年曾经做过什么,九爷这些年又是如何对她的,奴才倒不至于当真以为九爷是喜欢她的”

婉兮点点头,“所以啊,这症结便不是出在芸香身上,而是在九爷那呢,”

“九爷是什么样的男子,他的心下如何洞悉世情,兰佩你应当比我了解得更清楚故此与其这会子还去计较一个已经下生的孩子,倒不如回头想想,九爷那样明白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儿给了芸香一个孩子去。”

兰佩一怔,双颊不自觉已浮起赧色。

令贵妃她,竟然如此一针见血。

婉兮瞧见了兰佩的神色,这便忍住一声叹息,半垂下眼帘去。

“兰佩,按说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儿。我与你便是这些年的姐妹情分,这事儿也轮不到我来说;只是这会子既然你在我面前,愿意与我倾吐,愿意听我两句唠叨的话我便说,这会子更要紧的,是你该如何去赢回九爷的心;而不是再去计较一件已经无法更改的既成之事。”

“夫妻相伴一辈子,那不是一年半载,那是长长的几十年。男人不是咱们女子,咱们可以被困在后宫和后宅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不到旁的男人去;可是男人却可以行动自如,他们总会看见更多的女子,他们也被宗法礼度容许拥有更多的妻妾去。”

“这不公平,可是咱们无法更改。咱们这会子要做的,除了年少夫妻时候的海誓山盟之外,还得琢磨出来些法子,拢得住自己夫君的心,叫他们不将心往旁的地方儿使,叫他们便是看见再多的女子,可是心却该按时回来,依旧能回到咱们这儿来。”

兰佩如醍醐灌顶,愣怔怔望住婉兮,心下却是豁然开朗。

婉兮觑着兰佩神色的变化,便笑了,“兰佩你最是七窍玲珑的妙人儿,便是不用我这样点破,你自己其实也迟早都会明白。叫我瞧着,你这会子心下已然是敞亮了。那我便所有说过的话都抛一边儿吧,你尽跟着你自己的心意去行事,便是了。”

兰佩深深垂首,半晌,终于由衷地笑了。

“真是,令主子你瞧我啊,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有些事儿还看不明白。”

兰佩说着抬眸,由衷凝注婉兮。

“就因为令主子心下总是这样明白,皇上的心才会这些年都没离开过令主子身边儿。令主子三十岁能诞下皇嗣之前,皇上给令主子的,是从初封开始就每一次都超乎宫规,甚或谕旨的晋位去;”

“待得令主子过了三十岁,已是调养好了身子,皇上给令主子的,便是一年一个儿的孩子去孩子多不稀奇,在这后宫里真正稀奇的,是这些孩子一年一个儿诞下的频率这样的盛宠,大清后宫里,一百多年来,再没第二个了。”

一说这个,婉兮就脸红了。

一年一个儿的频率,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也已是够稀奇的;况且那位爷有多日理万机的天子,又更是都什么年岁了更何况那位爷还是修炼密宗佛法的弟子呢

婉兮忙捂住脸颊,露出少女一般的羞涩来,“哎呀,我求你了,别说这个了”

见令主子摆出这样的情态来,那自是拿她不当外人看,兰佩便整颗心都暖了过来,忍不住已是满面的笑容去。

兰佩故意打趣,“算算令主子小月的日子,是九月底;那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这三个月便是令主子休养的日子;若有孩子,便也该是正月里的事儿。此时二月,是不是又该有动静了”

婉兮这便整张脸都红透了,忙扬声唤玉蝉,“玉蝉,快给我拿缝衣针来你们九福晋这么口无遮拦的,我叫她别说了,她也不听;我便只好狠狠心,将她这张嘴给缝上才好”

玉蝉也是笑,作势去端了针线笸箩来,可是走到近前儿了却促狭地眨眨眼,“主子,奴才该死奴才也想跟九福晋问问同样的问题去呢”

一时之间,整个殿内已是笑成了一团去。

婉兮红着脸在脚踏上跺脚,“别闹了皇上正月里忙成什么样儿,你们又不是没瞧见。又是过年,又是回部献俘礼的;这刚到二月,就又起銮谒陵去了,哪儿来那么大精神头儿还坐下胎去”

婉兮红着脸说着,脸色便也一点点苍白下来。

她扭了扭指头,垂下头去,“再说,人家都说掉过孩子的,身子会有损伤。有的有可能,便再也不能坐下胎去了亏你们还替我算日子,我自己倒是担心,我着身子,怕是”

玉蝉忙给自己抽了个嘴巴,“呸呸呸,奴才方才多嘴了。这都是奴才的错儿,老天爷啊,赶紧怪罪我去。”

兰佩便也不笑了,正色凝视婉兮,缓缓道,“奴才虽不是医者,可是奴才也好歹是生养过的。到了这个年岁,奴才也能看懂几分了。”

“虽说令主子小月过,可是奴才瞧着令主子恢复得倒好。这面色、这意态,必定没有半点伤到根基去的。况且苍天在上,将这人间必定看得分明,凭令主子这些年在后宫的为人,上天也必定不会如此狠心。”

玉蝉也道,“皇上都说,这回谒陵去,必定要替令主子祈求祖宗保佑呢祖宗还能保佑个啥,必定是保佑子嗣绵延。那珠子就必定还能再为皇上开枝散叶的”

婉兮听着,心下便也是燠暖了。

她捂着脸,含笑点头,“叫你们两个嘴巧的给说的,我这会子心下也活动了。好吧,就承你们二位的吉言,我便小心盯着自己的肚皮就是了。”

“不过这会子必定是没有的,终究皇上这两个月来太忙了。还是等皇上三月回来之后,我小心伺候着吧”

婉兮这样一说,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