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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774 字 2019-09-12

忻嫔面上便更急了,两颊宣红,“是小妹姐夫不假。可是令姐姐也该知道,我姐夫安宁在皇上登基初年已在江南任职,而那会子小妹还没出生呢小妹的姐姐比小妹大了十多岁去,小妹还没出生,姐姐就已经嫁给姐夫了。”

“虽是姐妹,可是小妹与姐姐却这些年一共都没见过几面,与姐夫就更疏远些故此姐夫便是做了什么,他心里怎么想的,小妹当真是半点都不知晓,更左右不得啊”

忻嫔说得委屈,已是哭得梨花带雨。

“小妹一听说此事,也是急着连忙叫太监去见姐夫,问清情由。姐夫也说,这是他的职司所在,他只是出首告发两淮盐政普福而已,却并不知道原来普福所犯下的事儿里,替人掏银子捐官的事主,竟然是庆嫔姐姐的父亲”

第2087章101、谁说我被气着了5更

婉兮倒笑了,非但没恼,反倒眸光平静而明媚,含笑点头。

“忻嫔妹妹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会那么误会了忻嫔妹妹和安宁大人呢”

“忻嫔妹妹说得好,安宁大人身为江苏布政使,便是出首告发普福,这也都是他身为大臣,应该办的事儿。便是涉及到的事主当中,有陆姐姐的父亲,那也是陆伯父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敢动盐政的银子来捐官,有错在先。”

“大清法度,律例严明,便是皇室宗亲犯法,同样治罪。故此安宁大人做得对,忻嫔妹妹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婉兮的眸光那样平静,平静得仿佛可以沉默地吞噬一切。

这样反倒叫忻嫔心下反倒更是波涛翻滚。

“令姐姐你当真不生我的气”

婉兮含笑摇头,“你看呢,我若当真误会了你,或者生了安宁大人的气,你说我这会子不是早就跑到皇上面前哭诉去了可是这会子,我却根本就没去请皇上啊。”

婉兮甚至伸手,轻轻握住忻嫔的手。

“前朝是他们的事儿,实则与咱们有什么相关呢不管陆姐姐的父亲怎么了,还是你姐夫怎么了,他们总归都是男人,都影响不到咱们姐妹的情谊的。”

忻嫔这才放心地又落下清泪来。

婉兮含笑抚住自己的肚子,“再说,我的孩子便是惊动了,又没什么大碍。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儿,反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叫我日后更加小心冷静去,更加倍护着我的孩子那这事儿,便对我而言,更算不得什么损害了。”

婉兮说得神态轻松,完全不当一回事的模样,倒叫忻嫔更加讪讪的,脸上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行幄里一时陷入沉寂,门口传来一声朗笑,“朕来晚了”

忻嫔连忙行礼请安,皇帝直接越过她走到婉兮炕边儿,伸手握住了婉兮的手。

皇帝那高大宽厚的背影,稳妥地隔开了忻嫔去。从婉兮的视角,看见了皇帝眼底那一片看不见底的幽深。

婉兮便笑了,轻轻摇头,“皇上这么晚了还赶过来妾身无碍,咱们的孩子也没事儿。”

皇帝便笑,“嗯哼,朕带着这个小家伙同来南巡,就是要让他经多识广,见风识雨的。便是这么点子风吹草动都经受不起,那倒白来一趟了”

婉兮眸光倏然明媚,“皇上说得好。奴才心下也是这个念想。”

皇帝坐下,这才点头向忻嫔,“起来吧。”

忻嫔忐忑不安道,“妾身今儿听的令姐姐身子不好,这便怎么都放心不下,特来侍奉令姐姐汤药。”

皇帝点点头,“你有心了。只是汤药的事朕亲自来,你们谁都不用”

忻嫔微微一怔,皇帝却已转过头去,向婉兮眨眼一笑。

“朕来晚了,是跟傅恒他们议西北之事。除了西北,吏部也送来奏本,议及汉军出旗之后,可准其参加科举考试一事。”

婉兮听得微微挑眉,便是她一时也没听懂皇上这会子忽然说这个是干嘛呢。

第2088章102、从无难事6更

婉兮一时没能回过神来,忻嫔心下却是惊惊一跳

若说到汉军出旗的事儿,后宫里受影响最大的,唯有林贵人。

忻嫔自是答应了林贵人,会帮林贵人母家,这才换得林贵人的联手去今儿皇上怎么忽然说到这个了

皇帝却没看忻嫔一眼,只含笑凝视婉兮。

“朕却忘了,士民得官之道,并非只有科举一途,还可以捐纳嘛当年朕给吏部的旨意,忘了议及捐职一节,今有江苏报捐从九品黄浩一员,他本系散处汉军。吏部向朕请旨,是否给他这个官职。”

当听到这儿,婉兮终于听出些滋味来,这便笑了,“那皇上如何圣裁的呢”

皇帝便也促狭眨眨眼,“朕同大臣议过了,朕和大臣都认为,考试与捐职,本事同一体,应准遵照办理。”

婉兮含笑点头,“也就是说,即便是民籍汉人,也可向吏部捐职”

皇帝点头,“自然可以啊”

婉兮心下有了底,仰头,目光悄然从忻嫔面上滑过。

“真是巧,皇上南巡在此,便是江苏先报这样的事。想来江苏这捐职的事,不止一宗。”

皇帝点头,“江浙历来为人杰地灵、物华天宝之地。江苏士子,自是人才辈出。只是科举考试,选中的人数总归有限,难免有些饱学之士被拒之门外。朕便也愿意叫他们捐纳官职。”

“不管是捐纳,还是科举,总归都是为朝廷效力,为天下造福。”

婉兮便欢喜道,“奴才倒是想起了林贵人家她家出旗为民,若准许捐纳,那她家里父兄,是否也可有机会再度出仕”

皇帝耸耸肩,“自然。”

皇帝也瞟了忻嫔一眼,“江南三织造、两淮盐政,这些职官都是出自内务府旗下的,都是朕的家奴。故此他们在江南也有替朕寻访人才的责任。”

“便是如两淮盐政普福这样的,身在两淮盐政,也深知朕的心意。江南士子难免有饱学之士,家中却无资财的,普福等人便从自己私囊中拿出银子来,资助这样的士子。”

“这样的事,朕虽不鼓励,却也明白他们为国举贤之心,故此也不追究。”

婉兮的心便跳得急了。

“皇上是说,便是盐政掏银子为人捐职,却都是私囊中出的银子不涉及盐政贪墨之事去”

皇帝耸肩,“当朕的盐政,便是脑袋别在腰带上朕自己都盯得紧紧的,他们谁敢中饱私囊”

“而他们即便身为盐政,可是若是从自家私财中拿银子来为国举贤,于国法无违,朕自然不会问责。”

婉兮心下呼啦便亮了。

皇上就是皇上,便是在她心里如天塌了一样的大事,却被皇上这么三言两语、小手指微微一动,便解开了。

最妙的是,皇上的解决方式全然无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