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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740 字 2019-09-12

语琴之前总是担心皇上知道她父亲捐官会不高兴,可是这些日子来,婉兮也没少了零敲碎打暗暗试探皇上的意思,却没见皇上有什么不高兴的。

捐官是秦汉以来,历朝历代都固有的制度,且都有一套明白的程序,皇上也不至于不高兴。

语琴潸然泪下,“是。我劝不住他们,也听你说的,这会子他们捐官也能给其他汉人家族做个示范不是,这便也没再追问。”

“可是我三日前才得了消息,我那糊涂的爹爹竟然、竟然要两淮盐政为他出这笔银子”

婉兮的两耳也是“嗡”地一声,“什么”

捐官便捐官,用自己的家财,按着朝廷的规矩,明明白白地捐纳,那自然合理合法,谁也管不着。

可是陆士隆怎么敢叫两淮盐政出银子给他捐官

且不说这两淮盐政,是朝廷最要紧的一个盐政,每年过手的银子如水一般,自是全天下的人都盯着呢。

此处的银子不容出岔头,就更不容有私人挪用、侵占

况且这次皇上南巡,主要的费用就出在两淮盐政。若这笔捐官的银子不明不白地跟皇上南巡的花用给混在了一处,那便会将皇上的清誉都连累了。

更何况,话又说回来,你陆士隆一个平头白衣,你凭什么有胆子叫人家两淮盐政给你掏银子捐官那还不是你仗恃着女儿在后宫为嫔位,你这便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真将自己当成国丈了吧

而两淮盐政之所以敢冒这个大不韪,还不是也有攀附语琴之意

第2083章97、疼1更

所以这事儿折腾来折腾去,便整个儿将语琴给装进去了

皇帝最厌烦后宫生事,尤其是这后宫的母家在外还自己托大,竟当真将自己当成了国丈,敢去要盐政的银子了

语琴已是两颊双泪,“我父亲他,是死罪;而我终是汉女,本就叫皇太后嫌弃,这回皇太后还在一处,这如何能不听说便是这次皇太后做主叫我一死,我也难辞。”

“便是退一万步,皇上能留着我这条命去,便也注定了从此厌弃了我去在那后宫里,我即便还能苟延残喘,却也跟死了,没有分别了。”

婉兮登时之间只觉心口气息翻涌,一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便在周身各处翻腾。

她攥紧了帕子,竭力叫自己冷静,“消息是怎样来的”

语琴却用力摇头,不肯说。

婉兮厉声叫,“玉蕤”

玉蕤也跪倒在地,落泪不敢说。

婉兮急得猛然站起来却眼前一黑,脚底一软,整个身子猛地向旁栽倒下去。

行幄中登时大乱,语琴顾不得自己,直接从炕上为了接着婉兮,一头就栽下来;玉蕤更是直接将自己的身子扑倒在地上,垫住婉兮。

晴光和刘进玉则是拼尽了力气上前扯住婉兮的衣袖。

婉兮半倒在玉蕤身上,没摔着,可是肚腹之间却是一股劲儿拧着疼了起来。

她额角汗下,却冷静盯住语琴,“都已这会子了,你们便是瞒着我,我也都这样儿了不如将话说个明白,咱们心下也好有个打量”

玉蕤浑身颤抖着,小心扶住婉兮。

婉兮这一摔,她比自己摔了还要后怕。

她只能落泪禀报,“此时的两淮盐政,名普福。而出首告发普福掏银子为陆老爷捐官一事的人,正是江苏布政使、兼管苏州织造的安宁。”

婉兮只觉嗓子眼儿一甜,好悬张口喷出一口血去。

安宁忻嫔的亲姐夫安宁

若此,这件事前前后后那点子古怪,便都找见了答案。

为何语琴的父亲,明明为大儒之家的子弟,这会子却忽然非要鬼迷心窍捐官

为何捐官,非要赶在这次皇上南巡之时

陆士隆一个布衣白丁,又是如何结识两淮盐政,更有何本事叫两淮盐政为他掏银子的

陆士隆说到底,不过是个老儒生。性子里可能会有些执拗,有些愤世嫉俗,这便受了人的暗中怂恿

语琴为了扶住婉兮,一个跟头栽到地下,额角已是出血。

可是她顾不得自己,这会子只小心抱住婉兮的肚子,落泪道,“我父亲便是如何都无妨,是他自己找死,是他该死千千万万,九儿,千千万万莫伤了你,更莫伤了孩子去。”

婉兮的肚腹之中,那股绞着疼的劲儿已经一路向下去,沉坠坠在肚脐之下。

她努力忍着,点头道,“她这不只是要害你。究竟那普福是新伤人,而普福的前任便是吉庆。故此这事儿追究来去,怕是也能追究到吉庆头上。”

“她不只是要害你和陆伯父,她更是想一箭双雕”

第2084章98、胎气2更

刘柱儿和语琴身边儿的潋滟已是一路跑去请归云舢来。

玉蕤一边用自己的身子倚住婉兮,一边落泪,“庆主子与主子多年来相依为命,情比姐妹,便有人心下明白,便是没本事直接伤到主子,也可用伤着庆主子来叫主子着急”

“况且此事还牵扯到吉庆去,主子听了便不可能不上火这便只要动了主子的胎气,那她就赢了”

“故此奴才知道了消息,便怎么都不敢告诉主子,就是怕主子着急上火。这才只悄悄儿告诉了庆主子,也好叫庆主子心下有个防备。”

玉蕤忍不住嘤嘤哭出声来,“主子此时都知道了,便千万压住火气,暂且别同她计较。否则才正是掉进了她的圈套里去主子且忍下这几个月,将皇嗣稳稳当当生下来,再回手与她算账不迟。”

婉兮伸手抓着雕花炕罩,竭力平稳自己的气息。

她自然明白忻嫔想要做什么,可是她出发前后都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宫里,放在符合叫小七万无一失去了,她便忽视了路上。

也是她低估了忻嫔,总觉着这一路上还有皇上呢,忻嫔还有胆子做什么

她终是没想到,忻嫔是没敢直接对她做什么,却绕了弯子算计在陆姐姐身上,更是要让陆姐姐父亲这一遭便是死罪

归云舢急急小跑进来,也是心下着急,本想请双腿跪安,结果一个绊子卡在地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她眼前。

婉兮望着归云舢这狼狈相,自己的心反倒先平定下来。

“都别乱,我没事且从容着干你们各自的差事。便是天大的事儿,既然已经发了,便想着法子如何去周全就是了。再乱,也于事无补,也只能更落入人家的圈套。”

此时此刻婉兮还能如此冷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