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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797 字 2019-09-12

终于,门帘一挑,皇帝率先跨步进来

皇帝的怀中,却抱着婉兮。

众人便都是一惊。

这会子惊的已经不是皇帝在重华宫家宴上,竟然如此明晃晃抱着令妃进来她们惊的已经是这一抱背后隐藏的含义。

一众嫔妃便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语琴和颖嫔更是赶紧迎了上去,想要一起扶着婉兮。

婉兮自是原本就不想被皇上这么抱着进来,可是皇上方才实在是太欢喜,又怕她辛苦,这便伸臂一把将她抱起来,根本就不管她的抗拒。

这会子众目睽睽望来,婉兮赶紧小心推着皇帝。

皇帝见语琴和颖嫔都迎过来,这才含笑将婉兮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放下了,却还是握了她的手。

皇太后不由得皱眉,“皇帝,究竟怎么了”

皇帝含笑跪倒,“回皇额涅,儿子给皇额涅道喜了偏是在皇额涅圣寿这天,令妃便再度遇喜了”

“这当真是皇额涅福寿双全,上天护佑之意啊”

第2035章492更

在她圣寿这天,令妃证明遇喜,这总归是好意头。皇太后便也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亲自起身,走下脚踏过来捏住婉兮的手。

“虽说宫里诞育不止一个皇嗣的,也有好几个。但是如你这样儿,刚生完一个,不过三个月,这便又再遇喜的福气,却是少有的。”

婉兮急忙蹲礼下去,“这不是妾身的福气,是上天庇佑大清,庇佑皇上,庇佑皇太后今年是皇上用兵准噶尔、回部、喀尔喀叛乱的最要紧一年,上天多赐下皇嗣来,便是对皇上的鼓励。”

“今年又是皇太后六十五岁圣寿,上天更是要叫皇太后儿孙满堂,福寿双全。”

婉兮的谦辞之意,在一众后宫耳朵里听来,却未免只剩刺耳。

那拉氏悄然在袖口里攥紧了手指。

幸好今儿是皇太后的圣寿,嫔妃们也都穿花衣。花衣有马蹄袖,可以将手稳妥地遮盖住。

她的三个孩子也算连着生的:十二阿哥永璂是生在乾隆十七年四月二十五,五公主生在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十三阿哥永璟生于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三个孩子出生的日子,挨着也算很近了。

从前她以为这就是她的福气:刚册封为皇后,便连着生下皇子、皇女,儿女双全。这福气在后宫里是首屈一指的。

可是这会子,令妃这接连遇喜的日子,竟然比她间隔得还近

此时唯一还能聊以的是,尚且不知道令妃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若依旧还是个公主,那倒无所谓了。

那拉氏想到这里,才深吸一口气,含笑上前,“皇额涅说得是,自是有福之人不用忙。看着今日的令妃,媳妇儿倒像是看见自己了。我们两个都是进宫多年无所出,可是一旦遇喜,这后头就自然接二连三了。”

那拉氏的目光不由得掠向纯贵妃和愉妃去,“生得晚不要紧,只要福气在,生得晚的一样儿能生得多,照样儿为皇家开枝散叶。”

那拉氏话音落下,一众嫔妃便也都纷纷上前道喜。

忻嫔的心情最为复杂,可是再怎么着,这会子面上的功夫却也都得做足。

更何况,她一向在宫里与婉兮最为“交好”呢。

故此旁人都只是上前道喜,说些软语羡慕的话,待得忻嫔上前,却已是欢喜的泪花闪闪。

她一把抓住婉兮的手,轻轻抽泣道,“真是太叫人惊喜了。令姐姐真是好福气”

忻嫔说着还给皇太后和皇帝行礼致歉,“今儿本是皇太后的圣寿节,妾身不该掉泪。可是令姐姐的这喜事实在是叫妾身欢喜不已,这便控制不住了还望皇太后、皇上宽宥。”

那拉氏倒是皱眉,“令妃自己都没掉眼泪,忻嫔,你这又是何必”

忻嫔忙道,“虽说是令姐姐遇喜,可是在妾身心里,倒是比自己遇喜更欢喜呢。”

婉兮淡淡垂眸,只浅浅一笑,“多谢忻嫔妹妹的心意。只是这会子这孩子月份还小,距离临盆的日子还长。忻嫔妹妹若有心,便好歹陪着我一起护着这孩子才好。”

第2036章503更

婉兮语中的讽刺之意,语琴和颖嫔自是都听懂了,两人左右扶着婉兮,都不由得朝忻嫔冷笑。

忻嫔却果然机灵,眸子接住语琴和颖嫔的冷意,却是明媚一笑,转身便朝皇帝福身。

“妾身自进宫以来,一向引令姐姐为知己。令姐姐此时遇喜,也邀妾身一起护着这个孩子既得令姐姐如此信任,妾身便有句话,斗胆不得不说。”

皇帝长眉微扬。

“你说。”

忻嫔便垂首道,“此时已是十一月二十五,距离明年正月的南巡,中间不过隔着一个月了。原本皇上要带令姐姐同行只是这会子既然令姐姐遇喜,那妾身还是替令姐姐和皇嗣跟皇上求一个恩典。”

“求皇上开恩,收回成命,便别叫令姐姐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求皇上允准令姐姐留宫休养吧。”

皇帝不由得倏然扬眸。

婉兮心下也是一个翻涌,盯住忻嫔的背影。

最可恶的是,客观来说,忻嫔这话没错。

皇上这是下江南,山迢水远不说,水土更是要频频变换。且舟车劳顿,一日不得安闲。便是身子康健的大臣、侍卫,上一次南巡途中还有因为水土不服而病倒的;甚至上回南巡,还有后宫中途被皇上下旨暂时送上岸去休养的。

这可不是到承德去避暑,也不是到木兰围场去哨鹿,如此下江南的一路行程,的确不是一个怀着孩子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忻嫔抬起头来,满面的忧色,“若以月份来算,令姐姐这会子害喜最严重,应当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待得正月起驾,也不过是还不满三个月。这女子怀胎,头三个月自是最不稳妥的时候儿,稍有风吹草动便有可能伤了抬旗去。”

“别说要这样南巡下江南,便是素日在宫里,若有姐妹遇喜,头三个月连自己宫门都不敢乱出,且以稳妥为重呢令姐姐这若要一起随驾南巡去,又如何受得起”

便连皇太后也不由得点头,“忻嫔说得有理。哪里有叫内廷主位怀着身子,还这样跟着千里迢迢折腾的道理别说主位们自己受不得,列祖列宗在天上看着,也都得要责怪了。”

忻嫔得了皇太后这句话,心下便更加笃定。

“妾身自然首先是为令姐姐和皇嗣着想,可是二来,也是为了皇上此次南巡的安危着想。”

“按着满洲的规矩,女子怀胎过了五个月,便不得进马棚,不得靠近马匹可是若算月份,待得令姐姐五个月的时候儿,必定还是在途中呢,怎么也回不到京师不是”

“南巡这一路虽说是主要坐船,可是并非全程都有水路。在上船之前和下船之后,也总要坐马车;马车的前后也总要有侍卫骑马护卫不是”

“可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