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你这是往自己肩上揽什么呢这些,终归都与你无干,我急归急,你心下千万别压了块垒去。”
玉壶便也深吸口气,含笑点头,“总归那是二爷的女儿,我自然也当成自己的事一般。既然因为此事,叫咱们康哥儿尚公主的事儿受了阻隔,那我在这事儿上的心意,便是与福晋一模一样的我也有私心,我也希望七公主将来是咱们康哥儿的媳妇儿。”
九爷这些年对令主子的情愫,玉壶怕是知道的最清楚的。故此她心下何尝不是如此巴望呢
那拉旺多尔济,终究是个蒙古小子,她对他的家族素无所识,她也不放心叫七公主将来嫁进去啊。
听玉壶如此剖白心迹,兰佩终于放下心来。
这会子玉蕤和玉蝉都在门外伺候着呢,九福晋便抬眸望向那隔扇门内。
这会子暖阁内的玉函是在照顾七公主的,婉兮自己身边儿倒没人伺候着。
玉壶会意,含笑点头,“方才都喝了这么些茶,令主子若是要更衣,都没人伺候。福晋在此稍坐,奴才去陪陪令主子。”
里间,婉兮一左一右拉着两位小阿哥的手,叫七公主分别伸开两只小手抓住。含笑叫女儿知道这两位小阿哥都是额娘放心的人,七公主果然不哭了,睁圆了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看着两个小哥哥。
玉壶便含笑立在隔扇门外。
第1992章6、谁说再没机会4更
婉兮便将三个小孩儿都托付给了玉函,自己转身到北边里间,玉壶便也跟了进来。
婉兮因喝过几盅热茶,也见了些汗,这便正好要换衣裳。
玉壶自然娴熟地上前伺候。
旧日情分,仿佛从未被时光和宫墙隔断过。
婉兮垂首含笑,“玉壶,拉旺便是皇上给小七挑的七额驸。”
终究此时择定了七额驸的事,皇上还未正式下旨指配呢,那终究都是要八九岁时候的事。婉兮这便亲口说与玉壶去。
玉壶淡淡笑笑,“这位小阿哥果然生得一副英武的好相貌。”
这些年的心意相通,便是从玉壶的态度上,婉兮便也瞧出来了,傅家已是知晓。
她也不意外,终究此时傅恒在朝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
婉兮只垂首轻声问,“九爷他可好”
玉壶努力笑了笑,“便是奴才,也总是希望七公主将来能嫁进忠勇公府来的。”
婉兮眼帘半阖,心下也是感伤。
不过婉兮极快调整好心绪,轻拍玉壶的手,“身为皇女,大清的每个公主都自然有自己应当承担的命运。和敬公主嫁与科尔沁蒙古的博尔济吉特家,这是孝庄文皇后的母族之家,体现的是皇室对于大清草创之处便得科尔沁部的襄助的感恩。”
“蒙古各部,内蒙古以科尔沁蒙古的博尔济吉特家为首;外藩蒙古便是以喀尔喀蒙古的博尔济吉特家为首四公主的手生成那样儿,皇上自然不便指婚,那么接下来的公主便自然要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只可惜皇后所出的五公主夭折,皇上又并未将六公主放在心上,故此小七在这个时候被指婚,也自然有她天命所在。”
玉壶不由得鼻尖儿酸楚,“奴才终究小家子气,总觉得还是叫七公主嫁进傅家来,才能放心。”
婉兮却是轻笑,拍拍玉壶的手。
“这算什么话呢难不成你们都以为,我这辈子就只能生这样一个闺女了就不能再有下一个闺女了”
“便是这一回结不成的亲事,难道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玉壶倒被婉兮问得一怔。
婉兮故意俏皮地瞟着玉壶,“我啊,是生得晚,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个闺女去。可是我自己倒是觉着,这肚子的封条一解,说不定后头的孩子便接二连三地来了”
玉壶便也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奴才方才都说了,奴才就是小家子气竟忘了往长远去望望,净只盯着眼前儿了。”
婉兮含笑点头,“这话终究在九福晋面前,我不便直接说透了。毕竟来日还长,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孩子,我自己吹牛皮也不管用啊。”
“不过在你面前儿,我倒是敢说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儿,我觉着我的福分定然不止这一个孩子”
“你们的心思,我自己何尝就没有呢只是此时七公主下生的时机如此,前有皇室已与傅家两回联姻,后有青衮杂布之反叛,故此这一回时机不妥,终归做不成这亲事。”
“可是还有将来呢。你们的念头不灭,我自己也同样记着。若将来我再有公主,自然设法成此好事去”
第1993章7、像谁5更
玉壶都没想到,自己这多日来的忧虑,却被令主子这么三言两语,便给吹得云开雾散了。
这会子回望刚刚那段心绪,当真是自己都要笑话自己小心眼儿了。
她知道,便是过会儿将这番话与九福晋,再回到府中与九爷说了,九福晋和九爷也必定能与她此时一样,心上那一片愁云惨雾都能散尽了。
玉壶垂首真心诚意道,“有主子这一句话,那奴才可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婉兮含笑点头,轻轻拍玉壶的手,“康哥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话我早都与皇上和九福晋说过许多遍了。你和九爷两口子便也都放心就是,康哥儿的福分啊,在后头呢。”
一片乌云散去,玉壶与婉兮说起话来,又是从前那自在的模样儿。
婉兮一边重新整理头发,一边含笑道,“我今儿也意外,康哥儿竟然没明白蒙语里的安答与国语里的谙达不是一回事儿。终究九爷是那样精通蒙语的,便是朝廷修蒙语的书,九爷也总是总裁之职的。”
“看来康哥儿平素在府里,还是受九福晋的影响更深一些。也难怪,谁叫九福晋的伯祖父就是大词人纳兰容若呢,她家的汉学造诣总是更深些,这便在满语之外,更重视了汉学,倒疏远了蒙语去吧”
玉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