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贵人好说,其实大家更在意的还是忻嫔。
那拉氏也将目光投向忻嫔,正自犹豫,皇帝却一摆手。
“这会子倒不急着分宫,终究朕即将起銮秋狝。便将两位新人都暂时放在皇后宫中。”
“皇后刚诞育五公主,身子还需将养,不宜劳累。若将忻嫔和祥贵人散居别宫,每日里还需皇后额外传召而来,倒叫皇后费神。不如就暂且都住在皇后宫里,也叫皇后省些心力去。”
“待得朕秋狝归来,再定二人寝宫就是。”
婉兮回永寿宫,安排女子们预备秋狝的行装。
皇帝随后进来,给婉兮带回来一大包莲子。
“胡世杰叫给你的,说是你那天然图画里莲塘得的。”
婉兮张嘴,“他怎么能私自给我拿来了那都包出去给人侍弄,这收成得算人家的。”
皇帝哼了一声儿,“那我明儿给他们银子呗”
婉兮摇头,“不必了,奴才自己的年例银子还有些散碎的”
皇帝无奈哼了一声儿,“是那莲户孝敬你的他们如何不知道,凭他们的身份怎么能有福分进圆明园去侍弄莲塘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便将头一茬的莲子,挑最好的给你送来。”
第1846章110、莲心10更
婉兮这才笑了,伸手便拈了一个在指尖儿,回眸轻笑。
“那奴才嗑一个”
皇帝却翻了翻眼珠儿,“放下虽说是你那天然图画里的,且是莲户特地孝敬你的,也不准你动”
婉兮就知道,一点儿都没意外,却还是将莲子送进嘴里去。
皇帝恼了,隔着炕桌伸手一把给掐住手腕,“凉”
皇帝这拿回来的莲子,还不是晒干的,而是新鲜的。因长在水里的,最是清凉下火的,皇帝顾着婉兮的身子怕凉,便连这个也不准动。
“你若非嘴馋,等晒干了,你熬粥也就是了。这新鲜的,想都甭想”
婉兮只能噘嘴,“我是想给皇上嗑一个,都不行皇上这样火旺,吃个新鲜的莲子去去火,才好呢。”
皇帝便挑起长眉来,听出滋味儿来了。
婉兮便也含笑垂首,故意不提忻嫔,只说祥贵人。
“皇上既然秋狝,何故不带祥贵人同往祥贵人既是准噶尔内附之人,这会子她族人都被皇上安顿在热河,正好同去,也好叫她族人安心。”
皇帝却摇头,“爷要的,不是准噶尔下的一个部落;爷着眼的是整个准噶尔,是被准噶尔控制的南疆、北疆、雪域,那一片广大的领域”
“准噶尔反叛这么多年,已成汗国。那一片疆域,是时候回归大清了”
婉兮心下便也微微一动,“皇上的意思是,此时并不想过度张扬准噶尔内附之人。皇上还想招抚准噶尔的新大汗达瓦齐。”
皇帝这才笑了,伸手拧了婉兮面颊一记,“聪明。”
皇帝眯眼道,“爷已下旨,派使臣八月启程赴准噶尔,与达瓦齐谈伊犁以北、至阿尔泰山之间的疆域。爷准达瓦齐管理博罗塔拉以南。若他应允,朝廷与准噶尔之间和谈依旧有效。”
婉兮便悄然轻叹一声,“奴才是后宫女子,更在乎的是后宫的情形。听皇上这样一说,奴才便免不得替祥贵人的命运担心了。”
皇帝眯眼,“说来听听。”
婉兮噘嘴道,“皇上接受他们内附,为表诚意,选祥贵人进宫;可是皇上却不想突出他们去,故此祥贵人在宫里怕”
皇帝傲然挑眉,“怕什么说完整啊。”
婉兮垂下头去,“奴才怕,至少准噶尔平定之前,皇上不会盛宠祥贵人。”
皇帝这才笑了,自己悠闲地盘腿儿,剥开莲子,自己喜滋滋地开始吃。
“爷可什么都没说,那都是你自己想的爷对六宫,一向一视同仁。”
忻嫔入宫,皇太后也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虽说皇后已经育有两个孩子,可是终究刚下生的是个公主;便是前头有永璂,可是那孩子刚一岁多些,还不到种痘的年岁虽也不敢说将来还能怎样。这回忻嫔这样身份高贵的格格进了宫,我这心啊,终于宽松些了。”
安寿缓缓道,“可不。若是忻嫔的肚子争气,也能早早生下皇子来,那主子就更没什么操心的事儿了。”
第1847章111、期待一朵花11更
皇太后满意地吧嗒吧嗒抽烟。
“皇帝现在的皇子里,除了永璂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纯贵妃和嘉贵妃两个诞育的。倘若永璂将来不得皇帝的心,难不成当真要咱们大清出一个汉女的儿子,或者高丽女的儿子来承继大统么”
“我若那一天闭眼了,看不见倒也罢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便总不能眼睁睁叫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咱们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因忻嫔进宫,是先给皇太后行过礼,才去给帝后二人行礼,故此安寿也见到了。
安寿便含笑点头道,“奴才瞧着,忻嫔主子的相貌就是个喜庆的,性子也是活泼跟舒妃,倒是不一样的。皇上怕是能喜欢。”
说起舒妃,皇太后也是深深叹一口气。
“她当年刚十四岁的小姑娘,一进宫就是老气横秋的。说好听了是端庄;说不好听了,那就是端着她走到今日,便也不奇怪了。”
“不过忻嫔看着倒像是个有福气的,是跟舒妃不一样。她阿玛又是乾隆十四年刚刚卒于任上,皇上必定不能亏待了忻嫔。我是能放心的。”
婉兮疲惫瘫倒,皇帝还兀自伏在她腰上,不肯下来。
只坏坏问,“凉爽了没”
婉兮忍不住啐了一声,“爷那儿滚烫的,哪儿凉爽了”
都是皇上又唬弄她,说什么不叫她吃莲子,省得身子又寒了;可若实在馋得慌,也有法子他自己坐那吃了小半包的莲子,说那莲子都在他身子里呢,他用自己的体温焐暖和了,就可以给她了。
她不要都不成,他非死乞白赖地给她。
结果给她的还是一头一身的汗,半点儿清凉都没有哇
皇帝便耍赖,非拱了过去,用嘴对着她那儿吹风儿。
丝丝凉意,叫人羞涩,却又清爽。
婉兮实在害羞,便捂着,恳求皇帝,“爷,凉了。奴才凉了,还不行么”
皇帝却按着她,不准她闪躲,嘴里啧啧有声,不慌不忙问,“为何挡着”
婉兮快哭了,只得小心说,“太凉了,也受不了。”
他便活龙一般纵身而起,“那就再滚烫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