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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702 字 2019-09-12

若嫡子是储君,整个天下就都是十二阿哥的。皇上怎么还会吝惜几千两银子了

婉兮垂下头去,心里也是莫名的憋闷。

皇帝眯起眼凝着婉兮,霍地低低笑了,“果然是个当家的好手。”

婉兮噘嘴,“奴才可不敢给皇上当家。当家是皇后的特权。奴才不过是在皇后身怀六甲时,代替皇后理了理皇太后万寿的事儿倭赫的事儿也是出在那期间,故此奴才方想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给皇上一个交待。”

皇帝点头,轻哼一声,“你可知道倭赫是个什么出身”

婉兮仰头望住皇帝,“他是内务府的官员,还能是什么出身自然是内务府旗下的包衣出身啊”

皇帝摇头,“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他仕途。”

婉兮这便轻轻摇头,“奴才虽说也是出自内务府旗下,可是对内务府的官员并不十分了解。除了从前九爷之外,也就是玉蕤的阿玛,奴才还知道些;旁人,奴才也从未见过了。”

皇帝轻哼一声,“他出身盐政”

婉兮眨眨眼,“盐政又怎了”

婉兮心下还是画了个魂儿:既然是盐政,便是内务府里最肥的地儿。每年银子流水一样,盐政上的官员极少有能常在河边走、从来不湿鞋的去。也因此,盐政上的官员做账都是一把好手,便是再大的窟窿,他们也都有本事给从账面上平过去。

婉兮便不由得皱眉,“奴才隐约明白了倭赫既是出身盐政,那他主管的账面上怕是查不出什么来。所以皇上才说不能再查了”

皇帝点点头,“一来,的确是这个缘故。他负责的账面上,滴水不漏。便是戏台的木材有问题,他也自然都能推卸到下边,那些具体采办木材的人头上去。”

“二来么”皇帝目光幽幽,“倭赫出身于淮安关盐政。淮安关盐政又是两淮盐政的分司,属两淮盐政辖制。”

婉兮听得似懂非懂,“两淮盐政奴才隐约听皇上提起过。南巡的时候儿,皇上还曾嘉奖过两淮盐政,好像是叫吉庆的吧”

皇帝长眸中微微飘起暗色的雾霭来,“若继续追查倭赫,便会有官员趁机弹劾他从前为盐政时候的问题,这便势必牵连到两淮盐政吉庆。”

婉兮吐了吐舌,“皇上原来是不想牵扯到两淮盐政吉庆啊是不是担心有的大臣胡乱又往皇上南巡的事儿上去牵连”

皇帝哼了一声,“你道那吉庆是谁”

婉兮摇头,“不就是两淮盐政么”

皇帝无奈,伸手弹了婉兮一个脑瓜崩儿,“他是你本家若论辈分,是你族兄。”

第1739章13、为了谁2更

婉兮这才傻了,“两淮盐政吉庆,是我族兄”

婉兮家也在旗下,而旗下人皆随了满人的习俗,一概称名不举姓。便如她阿玛清泰,这“清泰”二字都是满名,是不可以叫“魏清泰”的。只是因为他们家终究是汉姓人,故此平常也有人将她阿玛称为“魏清泰”去。

故此这个吉庆,她也只是知道这么个名儿,并不知道吉庆姓什么;就更想不到吉庆原来与她是本家。

她摇头,“没听阿玛和哥哥说起过。”

皇帝轻哼一声,“出了五服了,便是本家,也已经远了。他阿玛叫清宁,与你阿玛清泰是同辈。五世以前,你们是一个祖宗。”

婉兮不由咋舌。两淮盐政都敢上折子促请皇上南巡,并且号召盐商为皇上南巡捐百万两之巨吉庆自己的家资,可想而知。

婉兮自家清贫,阿玛和哥哥都是尽心当差,只守着自己那一份俸禄而已,婉兮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家族还有这样一支。

婉兮心下一动,便也明白了,垂首含笑道,“怕是奴才阿玛和哥哥便是知道,也故意不告诉奴才吧。”

虽是本家,已是贫富有差,自己阿玛和哥哥安贫乐道,且吉庆一直在两淮那边呢,这便来往得少了。

皇帝眯眼,静静打量婉兮,“不瞒你说,去年南巡回宫,弹劾吉庆的折子便已经送上来了。爷已经叫人暗中查访过。朕意吉庆家道素丰,且系一聪明伶俐内府之人,或于盐政衙门相沿之陋规,无关轻重者,不能不取。”

“朕密谕黄廷桂,秉公查察。嗣据奏覆,各款多属子虚。”

婉兮这才松了口气,“两淮盐政的差事,小有差池,便是掉脑袋的大罪。这差事也不好当。”

皇帝点头,“爷知道吉庆委屈,去年正月加他奉宸苑卿衔,以示奖励;三月又委任他为京口副都统,依旧监管两淮盐政。”

婉兮傻傻听着,尴尬地笑,“好歹是奴才本家,虽从不认识,但是奴才好像也该替族兄谢皇上恩典。”

皇帝这才扬声而笑,拍了拍婉兮的发顶。

“你可知道你宫门口的硬彩子,是谁负责搭建的就是你这个族兄他身为两淮盐政,自请为皇太后万寿效力,爷便准他从万寿山到西直门,分段办理。”

“既然是你族兄,既然已经到了西直门,爷便叫他将硬彩子一直搭到你宫门口。让他心里明白,爷对他那点子回护,是因为谁”

婉兮这才吐了吐舌,连忙摆手,“不过族兄而已,爷凡事不必顾忌奴才。这点子轻重缓急,奴才还分得清楚。”

皇帝含笑凝着她,“爷知道你分得清楚,可是却有人分不清楚。倭赫这件事,你若非要查倭赫,便必定有人设法将吉庆牵连进来。你自己并不认得的族兄,却有人当成打击你、打击你家族的手段去。”

婉兮心下一跳。

当年自己的阿玛就险些叫人给害了,哥哥在江宁府织造的织房里也吃过不大不小的亏;直系亲人折腾完了,这便连出了五服的族兄都不放过么

第1740章14、人不是白选的3更

婉兮想起来都不由得苦笑,“去年九月二十六,皇上下旨叫奴才娘家人带领引见怕就是此事刺激了人去吧。”

她一个人得宠倒也罢了,皇上她娘家人带领引见,而且谕旨上明说为“令妃娘家人”,摆明了就是说她家族人的升迁,全都因为她。

可是那次引见之后,并未如常规一般全家抬旗,阿玛和哥哥也并未升迁,倒叫外人拿捏不到她阿玛和哥哥什么去,这便将主意打到了她这位族兄的头上去么

也是,古来皆有宗族观念,不管出不出五服,终究是一个家族。她这个家族里,单从官职来看,吉庆果然是最出挑的那个。两淮盐政,那是多少人眼红的官职,每年手上得有多少银子流淌而过

皇帝握了握她指尖,“所以这个倭赫,不必再查了。总归就算他有事,他的银子也只是送给皇后。皇后再作为寿礼进给了皇太后这银子也没花到别处去,依旧在爷掌心儿里。”

皇帝说到此处,忽地朝婉兮眨了眨眼,“这次轻纵倭赫一次去,留下他性命,将来还可派旁的用场。叫他知恩保命就好。”

婉兮依偎回皇帝怀中,拈着皇帝黄带子上的穗子,轻声道,“其实,他们当真打错了算盘啊。别说只是奴才的族兄,便是奴才亲哥哥又怎样若当真敢贪赃枉法,只要爷查得实据,奴才也不管”

皇帝轻笑点头,“爷知道。可是爷却也不容旁人用你这个族兄来打击你的声名,挫低你的家族去两淮盐政风口浪尖,爷已经在十一月里,皇太后万寿的当月就将吉庆调离两淮盐政了。”

“叫他去管天津附近的长芦盐政,顺便再去当个天津镇总兵。若此便是两淮再出事,也牵连不到他去了。叫你在宫里,那想趁机拿捏你的人,也马失前蹄去”

婉兮将头埋在皇帝怀里,“本来奴才还想深究,这个心思深沉,想揪着奴才不放的人是谁。可是这会子听爷这样说,奴才反倒释怀了爱是谁是谁,奴才还懒得查了呢。总归爷已是替奴才全都理顺了,叫那人白算计了一场,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