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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890 字 2019-09-12

婉兮一看这一排佛像,脸便红透了。

那都是双身的佛像。

婉兮终是汉姓人,从小所受的教化便与此略有矛盾,故此这一眼看过之后就不敢再看了,只能低低垂着头,只看自己的手指头尖儿。

皇帝却坏,伸手挡住她眼睛,却扯了她的手,引她去碰触那佛像最为曼妙之处

也不知那佛像是谁做的,究竟是那些外藩进贡来了便是这样儿的,还是内造办处自己造出来的,总之,那些地方儿竟然如装了机括一般,是能活动的

婉兮尽管闭着眼,可是羞涩都直接冲到了脚趾头尖儿。

周身快要被羞涩和那股子莫名的火焰给烧成灰了。

皇帝见她早已酥透了,这便含笑拥住了她,沙哑道:“这不是冒犯,这是,你陪爷修行。”

当那床榻之上黄幔垂下,皇帝将她置于膝上。

便如同那佛像一般,肃穆、悠然地行进。

他在她掌心按进一尊小小佛像,用那佛像时刻提醒她,那一处的妙不可言

不知是不是香烟缭绕,叫凡人心智早已迷失;又或者是这奇妙的仙楼布局,令人只觉如置身天上云端。

又或者是耳边那来自西洋自鸣钟的梵唱阵阵;

又抑或是他在她耳边那激越、亢然的呢喃和呼吸。

婉兮只觉整个人全都如莲花一般盛放在佛前,花瓣尽数展开,再无半点属于自己。

迷蒙亢越之间,她的神智又迷蒙回到五台山。那些和尚说,皇上是菩萨转世

而她在与,菩萨一起,修行

皇帝今晚极为深烈、绵长。

又加上一种奇妙的虔诚

这晚,婉兮竟然是被累睡的。

她所有的精神都被剥离,只在沉入睡梦前那一刹那,隐约听见皇帝如在云端般,与她私语。

“牌子,就搁这儿吧。此处,除了你,谁都没进来过。”

她朦胧中感觉皇上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将那牌子,塞进了这仙楼佛堂唯独一座的床帐之下。

第1128章三卷215、考验7更

如火的闰七月终于过去,随着九月秋凉来,这前朝后宫如炮烙、蒸煮一般的人心,也终于一点一点安顿下来了。

终究,那拉氏明明在中宫无后的情况下,只晋位为皇贵妃的事实,就算经首辅军机大臣讷亲的两次上折子都更改不了。她再恼恨,也只能忍着,等着。

可是皇帝却已经等不住了。

因为讷亲“以碉制碉”的愚蠢方略,因为讷亲的“身在四川心在朝堂”,皇帝继闰七月间直批“朕立不了”四字之后,于九月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下旨叫张广泗回京述职;讷亲夺经略印。

皇帝这般突然对“第一受恩之人”的讷亲这般,叫前朝后宫再度地震。

婉兮听到消息,便呆坐了半晌,目光飘过窗棂,望向遥远的宫外。

玉壶忙问:“主子这是怎么了”

婉兮垂下头去,“九爷的考验,到了。”

玉壶也一怔,“主子是说,皇上既然夺了讷亲的经略之职,便必定要在朝中再换一名大臣前去”

婉兮点头:“正是如此。讷亲为第一受恩之人,排位第二的,便是九爷了。”

玉壶也担心得揪住心口:“可是九爷才二十七岁,这些年又没担当过武职。那大金川的战事,久经沙场的张广泗、岳钟琪都办不好,九爷怎么能行便是经略,不必亲自厮杀,可是讷亲的年岁和资历都高于九爷那么多,尚且办不到,九爷可怎么能行”

婉兮点头:“所以我说,九爷的考验到了。讷亲都办不成的事,九爷唯有用这条命,以死来报君恩”

玉壶惊得腿一软,急忙伸手扶住旁边的香几,才勉强站住了。

“可是奴才想,兴许一切还没到如此地步。讷亲虽然被皇上夺了经略之印,可是皇上还没叫他回京,而是叫他继续在军营供职。这便说不定皇上还不用另外派人去。”

婉兮垂下头去:“皇上还不派人去,便是在等。因为如今所有人都明白,大金川已成泥沼,便没人愿意再趟这趟浑水,没人肯帮皇上解了这个忧患去。”

“朝臣们如此闪躲,皇上如何看不出来所以皇上在等有人自己站出来,自己替皇上解了这个心结去这个时候,又何尝不是皇上对整个朝堂的一番检验。”

玉壶听得泪都掉下来:“那咱们九爷便也不要去。皇上应该明白的,九爷这么年轻,二十七岁啊才,又从来都没带过兵”

婉兮在袖子里紧紧攥住手指。

“玉壶,我想见九爷。”

玉壶一惊,已是忍不住跪下了:“主子”

婉兮一眨眼,泪珠儿也是掉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何尝就忍心只是这会子,有些话我好歹应该与九爷说说。至于怎么办,端的看九爷自己的心意。”

玉壶哽咽点头:“主子看什么时机才合适”

婉兮抬头看殿内那座皇上亲赐的西洋自鸣钟,听那悠悠的梵唱。

“九月了,初九便是我生辰。九福晋可以进宫来道贺便看看九福晋那边有没有办法将九爷也带进来。”

第1129章三卷216、惊喜1更

这些年在宫里,婉兮难得主动跟皇帝请求什么,可是这一回的生辰,婉兮却向皇帝请旨,要在香山行宫“静宜园”里办。

皇帝听了倒笑了:“倒是好想头。你的生辰是重阳,重阳本就应当登高。况且九月里,别处景色已然凋敝,可是香山上的黄栌却正红,风景独好。”

婉兮这一刻是多感谢爹娘将自己生在这一天,叫她的心愿能借着这个生辰顺利达成啊。

婉兮又道:“这会子终究还在孝贤皇后孝期内,妾身也不想在宫中铺张。便简单请几个妾身还算交好的福晋,简单聚一聚就好。”

皇帝点头:“你自己拟单子,交给内务府办就是。”

婉兮忽地淘气抬头,瞟皇帝一眼:“那天白日里,总归有外命妇进宫,皇上不宜见”

皇帝便眯起眼来:“哟,我怎么隐约觉着这屋子里有些酸味儿呢是膳房的门儿没关严,将那新酿的醋味儿给放出来了么

因养心殿前面,玉璧的南边就是内御膳房,故此连养心门都曾经叫过“膳房门”来着,皇帝这么说便倒也有些道理。

婉兮便也起身,连忙走到门口去:“那奴才帮爷把门窗都关严了吧”

两人四目相对,便都是笑了。

皇帝轻叹一声:“爷明白,生辰那天你是想自在一天。不在宫里,便不必受那么多约束。”

婉兮垂首,轻轻笑了:“是,奴才没想请六宫。人多是非多,反正还在孝贤皇后的孝期内,奴才想清静。”

皇帝轻拍拍婉兮的手:“这一年从开头就过得不容易,爷都明白。这回生辰,爷便什么都由着你,欢喜就好。”

皇帝说完这句话,起先婉兮并未想什么,只以为是皇帝恩准了她的所求。

直到九月初九那天,她一大清早出了紫禁城,车驾朝香山去,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妃位出行,车驾里前后方都要由内务府内管领下的官员、命妇引导。引导的车辆与婉兮的翟车虽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