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水薇攥拳冷笑:“你尽可以将我向不堪里想去总归我告诉你,设计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敢罢了”
婉兮缓缓站起身来:“就算设计陷害我的人不是你,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个病,便必定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怡嫔轻轻一笑:“我不会告诉你的。”
婉兮轻轻抬起头来:“你不会告诉我你以为等皇上回来,就不会向你追问下去了么你可以今日不告诉我,却要想想来日如何面对皇上”
第729章二卷22926更
怡嫔眯起眼来:“来日不是还很远么再说等来日真正到来之时,谁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变数去呢就算到时候要面对皇上,兴许我也有了其他的法子可以应对了呢”
婉兮不由得眯起眼来:“那你妹子,你是不顾的了。”
怡嫔却翻眼一乐:“你是想说我小妹兴许过了你的病气去么其实就算过了也无妨,我既然知道你身上的是什么病,我自管对症拿药给我小妹去医治便罢了。”
“令嫔你是聪明,可是我柏水薇也不傻。况且我从小到大的环境,比你要复杂百倍。这些揣度人心的本事,我只在你之上,不会输给你去。”
因为怡嫔的顽固抵抗,婉兮的线索不得不到这儿就断了。
婉兮走出咸福宫,回眸望宫里树影幽幽,也只能等着皇上回来再定夺了。
揣了一腔的懊恼,婉兮不想回宫,便让毛团儿去叫了玉函来,这便一路朝永和宫去。
陈贵人此次也留在宫中,婉兮自当见见。
到了永和宫,陈贵人亲自迎出宫门外来,按着礼数给婉兮见礼。
婉兮忙伸手给拉住:“陈姐姐若如此,当真折杀小妹了。”
陈贵人倒也恬淡地笑:“这是宫里,最要紧的便是规矩二字。有了规矩,这个宫里才有安宁;有了规矩,才每个人心里都不会慌乱。”
“此时令嫔已在嫔位,我却还是贵人,按着规矩,令嫔理应受我这个礼。这不是令嫔自己托大,而是这个位分理应得到尊重。”
婉兮也只得由得陈贵人去,待得陈贵人行完了礼,婉兮又故意回了一个礼:“这个礼与位分无关,只计较咱们两个的年纪去便罢。陈姐姐是姐姐,小妹理当也因为这个年纪而行个礼。”
陈贵人便也笑了,伸手毫不介意拉过婉兮来,两人一同进了殿去落座。
陈贵人叫白果上茶,玉函因从前也是永和宫里的人,便自然上去陪白果一同忙活。
陈贵人便静静打量婉兮:“在我这里不必强颜欢笑,我瞧得出,你今儿并不欢喜。”
婉兮知道什么都是瞒不过陈贵人的,她从咸福宫那出来就直接来找陈贵人,自然也是想将心事托付。
婉兮垂下头去:“不知陈姐姐知不知道,我此前去园子里,实则是养病去了。”
陈贵人便笑了:“什么病可与皇上是相同的病”
婉兮霍地扬起头来:“陈姐姐知道了是皇上告诉给陈姐姐的”
陈贵人轻笑摇头:“怎么会皇上病倒之后,皇后娘娘便亲自搬进养心殿去伺候皇上,六宫都不准见。我连皇上就见不着,又怎么会听皇上说起这个呢”
陈贵人含笑顿了顿,又道:“只是皇上病了,你这又说你也病了,算算日子,你们两位的病正是前后脚发的。故此我才以为你们是相同的病啊。”
陈贵人说得合情合理,婉兮只能脸红垂首:“我瞒了谁,也不敢瞒着陈姐姐。陈姐姐本是这后宫里第一心思剔透的人:陈姐姐说得对,我跟皇上的病是相同的。皇上的病,其实是我过给皇上的。”
第730章二卷23027更
陈贵人闻言便也是轻轻一声唏嘘。
“从前我也曾照料过至亲的人患病,最是心疼时,心下的愿望不过是:愿我与你生一样的病,纵不能代替你疼,却也可陪着你一起疼。”
“这话在民间也都只是心愿罢了,没谁能办到;我却怎么都没想到,如今在这宫里却见着了”陈贵人捉过婉兮的手来,轻轻拍了拍:“更何况能为你做到如此地步的那个人,更是天子啊”
陈贵人轻柔缓缓的一句话,便将婉兮的泪珠儿给催了下来。
婉兮急着吞泪,之后才猛然想到陈贵人正捉着她的手婉兮一边收拾眼泪,一边急忙站起身来,想要抽回手来,与陈贵人拉开安全的距离去。
“好了,别挣了。好歹我身边的丫头叫的都是白果、赤芍这些药材的名儿,我便也自然心下有数儿的。”
陈贵人笑着反倒将婉兮的手给抓稳:“照我瞧着,你果然是还病着呢如今你表面的病是好了,可是你心里的病却还没除呢。”
“你瞧我都不在意你的病了,你自己却反倒只想着闪躲开。那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相信自己没事了呢难道未来在这宫里的时光,你便都要害怕着而这么躲闪开么”
陈贵人的话说得这样明白,婉兮自己也站住,难过地点头:“陈姐姐总能直说进我心坎儿里去。其实我这次回来,是经御医确认过可以回宫,这才回来的。御医都说我已康复,可我兴许是那几个月间习惯了与人躲闪开,便改不过来了。”
“你这心里的病根儿啊,我认得,它们一个叫后怕,一个叫仇恨,一个叫心急。”陈贵人点头:“也是因为你心里的病根儿还没除尽。你到我这儿来了还强颜欢笑,倒叫我忍不住揣度,你之前是去了谁的宫里,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陈贵人不用等婉兮回答,便自行道:“瞧你方才走来的方向,还有排位在我前头的主位,我便也怎么都知道是咸福宫了。那便自然是去见怡嫔。”
婉兮忍不住轻咬嘴唇:“怡嫔是知情的我先怀疑她是主使,后来她说的话倒也说服了我;只是她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背后的人是谁”
陈贵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故此你便将自己困进牛角尖儿里了。非要问出答案,否则心里便如堵着;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就越是耐心耗尽,是么”
婉兮被陈贵人问得一怔。
“听陈姐姐的意思,我仿佛不该如此”
陈贵人垂眸淡淡一笑,正好白果和玉函将煮好的茶呈了上来,陈贵人就先招待婉兮喝茶,吃果子。
待得松快了片刻,陈贵人才缓缓道:“从小念书,先生都教要求甚解。求甚解当然是好精神,只是总要分清楚是在什么地方,对着什么事儿。”
“此时咱们是在宫里,我进宫这些年,倒点点悟出一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