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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miss_苏 5687 字 2019-09-11

第601章二卷101、取名6更

皇帝轻叹一声,揽住了她,伸手替她擦泪。

“你又何苦哭成泪人儿”

婉兮摇头:“奴才这也不光是替贵妃难过而掉泪,也有欢喜的泪今儿是大年正旦,皇上主持的朝贺大典本最为要紧,可是皇上还是肯为贵妃主子而中止大典,足见皇上果然是重情重义的男子奴才能亲自验证这一点,心下也自是欢喜,便是今儿怎么跑的,都觉值得了。”

皇帝说不出话,只将她的小手紧紧包在掌心。

贵妃旧疾复发,她自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可是那些早就知道的人,却没人肯为贵妃跑这一趟。她们兴许是都不愿意看见他为了贵妃而停下朝贺大典吧。

可是她却来了,唯有她来了。

这后宫啊,不论曾有怎样的算计,可是在死亡面前,若是个人,便该暂时放下曾经的纠葛去。否则,这后宫里的沉默,便是比死亡本身,更叫人心悸了。

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她打破了这叫人心寒的沉寂了去。

皇帝直奔储秀宫,婉兮到储秀门前便向皇帝跪安:“奴才还是不陪皇上进去了。”

皇帝轻轻眯起眼来。

他懂,她这一刻是不想打扰贵妃与他的独处。

皇帝便躬身亲自攥了她的手,将她扶起来:“总归有病气,你不去也好。回去好好等着爷,爷会尽量儿早些回去。”

皇帝进了储秀门去,婉兮独自坐着小轿往永寿宫回。

不必回头,听着动静便知道长街里开始热闹了。各种巴掌声此起彼伏,都是通知前头,有内廷主位的车驾到了。

献春在轿窗外不由得轻叹:“瞧,听说皇上来了,她们忙不迭地便也都到了。皇上若不来,她们还谁都不肯来。”

婉兮淡淡垂下头去:“也难怪,终究宫中尚有病气,谁也不想冒了这个险去。再说这反正是大过年的,节项那样多,正好有借口躲开。”

献春忍不住叹息:“这些年奴才从潜邸里就瞧着贵妃主子,当真觉着贵妃主子可怜。”

婉兮在轿子中悄然攥住指尖儿。

“纵然贵为初封的贵妃,不需封号、独一无二,可是这些年她何尝快活说到底还是她汉姓包衣的出身,叫她这些年都不得不檐下低头。”

“我自己也是汉姓包衣,我便这辈子如何都不能活成她那样儿。在这宫里,谁都别想再利用了我去”

轿子回到永寿宫。

婉兮进门就问献春:“昨儿你说那两个小女孩儿已经到了。”

献春忙道:“都在奴才屋里,奴才叫她们先跟学规矩呢。”

献春已是从内务府里挑来了两个新进宫的女孩儿,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

婉兮点头:“那个十五岁的叫什么”

献春便笑:“那是皇庄里来的女孩儿,在家里不过叫几妞,哪儿有什么取好的名儿呢。既能进咱们永寿宫来,自然还是要主子另外赐名的。”

婉兮也才想起该有这回事的,不由得面色微微有些红:“天,我倒一时不知该怎么取了。”

献春含笑道:“不拘什么,总归是主子的恩赐。便如奴才等人在长春宫时,名字里都有个春。主子尽可选一个可心的字儿,都嵌入名字就是了。”

第602章二卷102、惊喜7更

献春的建议自然有理,却反倒将婉兮给难住了。

婉兮回了寝殿,盘腿坐在炕上想了半晌,却还是摇头。

“咱们用不了。你瞧啊,永寿宫,只能用永或者寿。寿便不用说了,那只能由皇太后宫里的人用;永字更要命,如今皇子们的名字里都用这个字了,咱们必须得避讳。”

献春一想便也笑了:“可不奴才都给忘了。这么想来,主子这个宫名儿啊,既含着皇子们的名儿,又含着太后的宫名儿,那可了不得了即便不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就凭这个宫名儿,也绝不是谁都能住得进呢”

婉兮只能无奈地摇头:“瞧你说的,越说越玄乎了。”

献春便笑:“奴才总归觉着,这世上人的心思谁能比得上皇上呢皇上这些安排,便必定早有深意。主子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皇上么”

婉兮红了脸:“快些说想名字的事儿,我还有急用呢。总不能将那孩子叫过来,在宫里还大妞,大妞的叫啊。”

献春也垂首细思:“既然宫名不能用,那便更不拘什么了,单凭主子心下喜欢的字儿,或者念想的字儿,寻一个出来为名倒也罢了。”

婉兮不禁脱口而出:“玉”

献春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奴才一下子想到李爷了。”

婉兮登时满面通红:“你难不成想说,我心里想的是李谙达”

献春大笑,忙跪倒:“主子切莫多心奴才的意思啊,是说主子心里想着皇上呢”

“主子瞧啊,皇上御前伺候的副总管名字叫李玉;皇上在园子里的敬事房总管太监叫高玉;皇上在热河行宫里万壑松风里伺候的首领太监叫张玉皇上身边儿人的名字里也到处都是玉。”

“就连皇子们的名字都是玉字边儿,那也都是玉呢。皇上还自称玉痴,主子直接就想到了玉字,那不是想皇上,还能是谁呢”

婉兮红透了脸,却也不想否认,只故意绷起脸来催促:“我名儿已取好了,还不把那个大女孩儿给叫来”

献春忙答应一声去了,少顷便带了那女孩儿进来。

那女孩儿因刚进宫,还没有身份,故此并不敢进暖阁,只在暖阁的隔扇门外头跪下了。

婉兮盘腿坐在炕上写名字,抬头瞧出去,一时瞧不着脸儿,便召唤:“快进来。里头暖和。”

献春便也拉着那女孩儿进来。

冬日的阳光清冽透明,穿过玻璃窗格子照进来,随着那女孩儿的身影而明灭变幻。婉兮的手还提着墨笔,笔悬在半空中,鼻尖下对着炕桌上的花笺。花笺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