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惜我还没玩够。”摊摊手,她表示这么快结束,没自己发挥口才的地方,真心有些失望。
“战场可不是胡闹的地方,”沙千宸幽幽说道,“不过,你方才干得很漂亮。”
想来,南商的常胜将军,也是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有心无力的滋味吧
他心里忽然有些庆幸,庆幸表妹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否则,战场上相遇,立场转变,到那时,被气到吐血的,可不就变成他们了吗
谈话间,忽然,有厮杀声,从远端传来,惨叫与哀嚎,响彻云霄。
上官若愚当即夺过望远镜,却什么也没能看到。
“皇上,是不是北海大军到了”张辽奔上城头,欣喜若狂的问道,话音刚落,远端一束烟火腾空而起,正是他们与风瑾墨约定好的开战信号。
沙千宸微微抿唇,眸中闪烁着些许激动,些许战意,“随朕出城。”
决战已到,他要亲自领兵作战。
“不行。”上官若愚立马提出反对意见:“哪有元帅亲自上战场的表哥,别忘了,你是皇帝。”
“公主说得是,皇上请三思。”张辽立即点头,附和道。
“朕绝不可能让将士们身先士卒,而朕却躲在后方安享胜利。”沙千宸主意已决,任凭众人如何劝说,也不肯妥协,不肯收回成命。
无奈之下,上官若愚只能将担忧狠狠压在心底,“表哥,凡事小心。”
她接过士兵送来的黄金战甲,递过去,“如果情况不对,务必要以你的性命为重。”
“朕知道。”他求生,不求死。
披上战甲,璀璨的金色,耀眼夺目,走下城头,翻身上马,“出发。”
“是。”九万大军倾巢而出,如嗷嗷叫的孤狼,跟随着他们的狼王。
城门开启,庞大的军队似一条急速涌动的江浪,冲向大山。
上官若愚和守城的五千轻骑,留在城中,她紧张的盯着正在向深山逼近的大军,在心中暗暗祈祷: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丝阴霾与不安,却如影随形,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大军消失在那绵延大火深处,不见了踪影。
“公主,请您放心,陛下他武艺超凡,定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一名副将沉声说道,话语里满是对帝王的信赖。
在这些人眼中,沙千宸的存在,是沙兴的顶梁柱,只要他在,沙兴永不会灭亡
这是深入他们骨髓的信念。
上官若愚微微颔首,“我也这么希望着。”
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她又不能亲眼目睹战况,只能在原地等待,心头怎会不慌,怎会不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山的那边,厮杀声、惨叫声,不断朝这方传来,却不知,这声响,究竟是哪国将士发出的。
上官若愚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夕阳西下,“你妹怎么还没解决”
难道是南商兵力太强,就连两国联盟,也不能速战速决吗
组团刷boss什么的,也没这么艰难吧。
她甩甩头,刚想喝口茶来稳稳情绪,谁想到,余光竟忽然瞥见了从大山里,一路蹒跚冲来的黑影。
定眼一看,那竟是不足五百人的骑兵。
“快快开城门皇上重伤快开城门”张辽头发凌乱,头盔已不知落到何处,盔甲上,满是斑驳的血渍,那张脸,更是被鲜血模糊。
第665章:皇上重伤
他沙哑着朝城头高呼。
上官若愚心神一颤,贝齿用力咬住嘴唇,一股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了最后一丝冷静。
“开城门,快”近乎颤抖的命令迅速下达。
愣神的士兵们立马下了城头,将城门开启。
一身浴血的骑兵冲入城中,竟有好些人噗通噗通接二连三的从马背上摔下,狼狈倒在地上,晕厥昏死过去。
上官若愚三步并两步,从城头跑下来,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士兵,咬牙吩咐:“军医呢将军医叫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辽哆嗦着,将身后用一条缎带紧紧绑在自己背部的帝王从马上扶下,落地时,他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上官若愚赶忙将他扶住,靠近看,他肩头和腹部,竟插着两支羽箭箭头没入皮肉,血肉外翻,鲜血淋漓,伤口很是可怕。
“怎么会这样”她惊呼道。
“快,皇上重伤,快请军医”张辽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想要寻找军医,为帝王治疗。
“将皇上扶去府衙,命军医速来。”上官若愚急忙吩咐,当昏迷不醒的沙千宸被士兵们带走,张辽才仿佛是失去了所有可以支撑的力气,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上。
“你的伤。”上官若愚狠狠皱紧眉头,如果不是那异于常人的坚韧和冷静,她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勉强保持住一丝理智。
“臣不碍事,公主,还请公主赶紧出发,带着皇上回京,这城,守不住啦。”他面如死灰般喃喃低语道。
“什么叫守不住北海的支援即将赶来,不能在这种时候弃城而去城中还有百姓没有疏散,我们若是走了,他们要怎么办”余光瞥见无数百姓神色茫然、惊恐的站在街边,这种时候,说什么,她也不可能走更不可能逃开。
张辽用力摇头,神色凄苦,且带着一股阴冷的恨意:“不会再有支援了假的,通通是假的。”
“你说清楚。”上官若愚心头咯噔一下,那丝久久不散的不安,再度加深几分。
“北海北海和南商是一丘之貉所谓的联盟是骗咱们的他们早已投靠南商”张辽红着眼,哽咽道。
上官若愚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嗡的,一片絮乱。
“你的意思是,北海叛变”她艰难的从嗓子眼里,将这句话挤出来,浑身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冰封,被冰冻。
“是我等随皇上赶赴前线,谁料到,刚到山脚,就遭到两国合围九万人,足足九万人啊,全都没了臣只能护着皇上拼死杀出重围,但那北海太子,却与南商狗皇帝联手,将皇上打至重伤臣臣无能竟不能将皇上安然无恙带回来臣”说到这里,他已然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那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痛苦陈述,对他来说,便是再去回味一番,方才遭受到的绝境。
心好似被人用刀子一片片割着心脏,钻心的疼着。
“你先下去疗伤。”上官若愚低垂着脑袋,青丝遮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