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之后,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两人坐到了院子里的青石凳上,陆守阳叹了口气问道。
“也没怎么为难,就是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我是真不知道,当然就照实说了,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相信我,后来以前那些还和我有来往的弟兄们,也逐渐的疏远了,我也乐的一个人清闲,就独自搬到了这里住。”
陆文景一脸轻松的样子,不过他的眼神中,却是头露出了一股十分沧桑的气息。
“哼这帮蠢材陆家到了他们的手里,只会葬送了数千年的传承,当年我冒死揭发,没想到居然被赶出了陆家,这次回来,我就是要让当年的事情彻底的曝光”
陆守阳怒哼一声,右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可见此时内心的激动,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了。
“什么你这次回来是干这个的”
陆文景大惊失色,直接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陆守阳问道。
“不错,这次回来就是干这个的,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八年今天终于回来了”
陆守阳狠狠的点了点头。
“你呀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长老会势力庞大,又岂是你可以撼动的你怎么就不懂呢”
陆文景急声说道,他不想看着这么多年最好的兄弟去送死,长老会那帮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为了陆家的传承,他们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当年将陆守阳逐出陆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哼陆家在他们的手中,迟早有一天会彻底的腐朽,身为陆家的人,我不可能就这样坐视不理,而且这次我回来,和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样了,我背后的势力,即使是陆家,也不得不正视”
陆守阳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光芒。
“哎,你人都回来了,看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我也就不劝你了,但是和长老会那帮人对上,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他们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不能掉以轻心啊”
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陆守阳,陆文景缓缓的坐回了青石凳上,他知道陆守阳的脾气,既然人都已经出现在了封门村,那么就是早已经做出了决定,根本不容他人再多说什么。
“对了,我走的这些年,爸妈他们都还好吧”
提起了年迈的父母,陆守阳的拳头缓缓的松了开来,语气也不由得柔和起来,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
“叔叔和婶婶”
陆文景这个时候却是突然迟疑了起来。
“怎么了我爸妈怎么了”
陆守阳察觉到了不对劲,陆文景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心中顿时一紧。
“叔叔在六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婶婶一个人过了两年,也随着叔叔一起去了,我把他们葬在了一起,墓碑都是我亲手刻的。”
陆文景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
“什么”
霍的一声站了起来,陆守阳一脸的难以置信,“我爸他早就进入了真气修炼之境,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是无病无灾活过百岁都没有问题,我妈她虽然不练武,也不可能就这样走了啊”
“你走了之后,叔叔和婶婶就和周围的人逐渐疏远了,大家也都不怎么待见他们,除了我有时候会过去看看叔叔和婶婶,没有其他人和他们来往了。”
微微摇了摇头,陆文景低声说道,“我经常看到叔叔一个人在夜里坐在外面抽烟,一抽就是一宿,也不说话,婶婶一个人也经常在家里,看着你的照片默默的流泪,估计二老都是心劳成疾吧。”
陆文景叹了口气,陆守阳当年的事情对二老的打击很大,本来是陆家一颗耀眼的新星,却在转眼间就被赶出了陆家,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被逐出家族是非常大的罪名。
这还不是对陆守阳最严厉的处罚,最严厉的处罚是把他的名字从族谱上抹去了,也就意味着从此陆家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甚至后世之人都不会知道陆家还有陆守阳这么一个人。
这件事情才是对二老打击最大的事情,这些人一辈子生活在家族中,在家族的体系中长大,对家族的归属感超越任何感情,自己的孩子被逐出了家族,削去了族谱的名字,让二老如何能够不伤心。
两位老人在这种族人排斥,思念儿子的心情中,苦苦的支撑了二十几年,最终积劳成疾,郁郁而终,在陆守阳的父亲走了之后,他的母亲也在两年后追随丈夫而去,直到临死前都没有再见过儿子一眼。
“文景,爸妈葬在哪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即使是当年被逐出家族,名字从族谱上消去,陆守阳都没有留下一滴泪,但是现在,他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哎,叔叔和婶婶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只是最遗憾的是没能再见你一面,也不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陆文景轻轻的拍了拍陆守阳的肩膀,“现在人多,等到再迟一些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叔叔和婶婶,我选的位置很好,依山傍水,山清水秀。”
“谢谢你,文景。”
抹了一把泪水,陆守阳哽咽着说道,此时他对陆文景十分的感激,如果不是陆文景在的话,恐怕父母走了都没有一个埋骨之地。
第509章孤山野坟
等到半夜三更的时候,陆文景带着陆守阳悄悄地出了门,这个时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会赶来陆家的人,今天就都已经到了,其余的人也会等到第二天,不会在这个时候到达的。
沿着青石街道向南走了一段距离,随后两人顺着一条隐秘的小道,直接朝后山方向走了过去,虽然陆守阳当年武功几乎被那个神秘人废除了,但是这么多年总算还是修炼了回来,只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而已。
陆文景则是一直都是一个人默默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人跟他有过多的交集,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人知道陆文景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境地。
不过对两人来说,登山不过只是件小事罢了,两人都毫不费力的顺着山道飞快的前进,大约在山里绕来绕去的花了十来分钟的功夫,两人才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山坳前,随后陆文景停下了脚步。
陆守阳跟在陆文景的身后,也同时停了下来,心中突然感到了一阵揪心的疼痛,面前的山坳里,有一座两米见方的坟墓,前面立着一块灰色的石碑,上面刻着的正是他父母的名讳。
先父陆景林,慈母卢蕙之墓,墓碑上面只刻了这两行字,立碑之人的名讳并没有刻上去。
“后面的字我是留着让你回来刻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这么多年我都一直坚信这一点,当年你的性格就非常的好强,即使被逐出了家族,都始终没有低头。”
陆文景看着眼前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