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那孩子,先前看她就不是池中之物,倒也是个手慈心软的孩子,已经放过顾氏多次了,怪只怪,北靖侯逼得太狠,不然,那些龌蹉事又怎么会在这大殿之上揭开。
今日过后,公孙一族的名声必定会一落千丈,族里还有好几个适婚的孩子,说定的婚事只怕要泡汤,好一点人家的女孩儿,谁还敢嫁进公孙家来
公孙宁儿那德性,又有谁家敢娶
北靖侯啊北靖侯,你今天真是作死啊,好端端的在这大殿之上逼穆清瑶做什么
这一大家子都给你毁了。
“皇上,您也听到了,公孙昊早就与臣的女儿有情,臣女的名声也早被他毁了,还请皇上下指赐婚,成全这对有情人。”贺相趁机说道。
这样的人家,这样的人品,也亏贺相还肯愿意与之做亲家,北靖侯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众人不可思义地看着贺相,这个纵横大锦朝堂,聪明睿智的一代奸相,竟然如此没有眼光,非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是何道理
“知道么那贺小姐,早就与公孙世子有了勾连,听说肚子都大了。”有人小声窃窃私语。
“啊,真的啊怪不得贺相如此急巴巴的把女儿往人家府里塞,原来如此。”
“倒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有人评定。
这议论声虽小,但却很快慢慢传开,贺初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两眼喷火地瞪着北靖侯,如果不是他儿子下流无耻,自己又何苦抛了脸面来圣驾面前倒贴求婚。
皇上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太后,皇后的脸上都露出不屑与鄙夷之色。
贺初年俊朗的额头青筋都暴出来了,皇上看着难受,只好开口道:
“北靖侯,你倒是个有福的,你那儿子如此平庸,难得贺相不嫌弃,这桩婚事朕就允了。”
“皇上,臣自知有罪,臣子也是罪该万死,但与穆家的婚约万万不能解除,求皇上开恩。”谁知北靖侯却是个轴的,到了这个份上,还是一口咬定,不肯解除婚约。
太后恼道:“北靖侯,你不要仗着你有些军功,便不知天高厚,你家做出如此恶劣龌蹉之事,皇上只是夺了你婆娘的诰命,并没对北靖侯府如何你还不肯松口,究竟意欲何为”
“太后,臣有苦衷啊。”北靖侯磕头就拜道。
“什么苦衷,你放过清瑶,你儿子又不是没人要,贺相巴巴的想把女儿送到你家去呢,还要怎地”王妃也怒道。
“太后,皇上,臣真的是有苦衷,当初,臣与穆家订下秦晋之好时,可是皇后娘娘下的懿旨,没有皇后娘娘的首肯,臣是万万不能取消婚约的,臣愧对皇后娘娘厚爱,也愧对穆家太太的信任,臣有罪啊。”北靖侯道。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连皇后自己都惊得站了起来,茫然地问道:“北靖侯”
“娘娘,可还记得十八年之约”北靖侯提醒道。
皇后仿遭电击,顿坐下来,转而定定地看向穆清瑶:“你说,她她是”
“不错,清瑶正是她的女儿。”北靖侯道。
皇后的手开始颤抖,脸色也开始一阵红,一阵白,猛地出列,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北靖侯府与穆家,是十八年前就议定好的婚事,两家秦晋之盟决不能轻毁,求皇上明察。”
在场之人听得一脸雾水,谁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十八年前就定下的婚约,怎么可能
仿佛一颗惊雷在心底炸开,穆清瑶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在脑子里急速搜寻前身的记忆,可却没有半点印象。
不对,当初,她是偶然遇到公孙昊,然后一见钟情的,那时候她已经十四岁,怎么可能是十八年前就订下的婚约
可看北靖侯的样子也不象在说谎,再说了,他如果说谎,皇后何必帮他圆谎
可是,既然当年皇后就下过赐婚懿旨,北靖侯不提起,皇后又为何半点也没想起
还是皇后不愿意北靖侯与贺相联姻,让二皇子多个助力,想帮皇上拉拢北靖侯
脑子一阵发懵,一股郁火也从内心升腾起来,丫丫的公孙昊,老娘难不成还要与你捆绑一辈子不成
“皇上,北靖侯既说当年皇后就有懿旨,且拿出来给大家瞧瞧,莫不又是侯爷的推脱之词。”贺初年冷冷道。
“是啊,皇后娘娘自个都好象不记得了呢。”秦太师也道。
“自然是有的,臣今天特地带来了。”北靖侯说着,真拿出一张明黄色的帛布来,看那样子,竟还不止是皇后的旨意,皇上当年也是知晓的。
皇上接过,顿时满脸震惊,也定定地看向穆清瑶,表情复杂难辩。
“皇上,可否给臣一观。”贺初年很不甘心道。
皇上眼眸幽深地看着他道:“你当真要看”
“是,请皇上成全。”贺初年坚决道,这门亲事若不成,不止是雪落的名声受损,更会毁了她的前程,何况,北靖侯竟然敢公然与自己作对,给脸不要脸,这口恶气,怎么也咽不下。
皇上眼里滑过一丝讽刺,将诏书递给他。
只晃了一眼,贺相整个人就僵住了,俊雅的脸苍白如纸,呼吸也急促起来,温润的眸子里泛起湿意,拿诏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
皇上目中阴戾一闪,夺过那诏书道:“可看完了”
贺初年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