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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浙东匹夫 6084 字 2019-04-30

冬季作战,在雪地里列阵了一个时辰,就算不打仗没什么严重的消耗。人也也会因为冻僵而体力大减,即使后军的预备队并不用一直站得很整齐,可以略微放松一阵。也没什么帮助。

不过所幸萧铣军的后勤准备还是很充分的,他们行军北上的时候好歹有绝大多数路程都有舟船可用,随军带来了上万坛烈酒,平时当然是不许士卒酗酒的,可是大战在即之前的犒赏劳军时分,以及冲锋前的时刻,自然是少不了的。而突厥人来了几个月。当初就没做好冬季作战的准备,粮食都要就地搜刮牲畜或者打草谷,酒自然想都不用想了。

这一轮让陌刀营冲锋攻坚之前。萧铣一次性拿出了五百坛烈酒,而阚棱和程知节各自只带领三千陌刀手这也是如今萧铣军中陌刀营的全部实力了,为了此次救驾的战役,萧铣也是精锐尽出来刷功绩折算下来。十几个士卒分喝一坛子酒。足可让他们嗜血亢奋大半天时间了。

掺了茱萸果实的烈性药酒入喉,火焰一样爆烈的暖意直冲脑门,阚棱和程知节部署在在冯孝慈军阵一左一右,相隔好几里地,但是他们几乎同一时刻猛然灌完半罐子烈酒,然后砰然砸碎瓦罐,仰天长啸吐出胸中浊气。几乎就在此刻,中军军旗招展。倏然一变,二人眼睛瞪得如同铜铃相似。兵器一招、大喝一声:

“弟兄们,有卵子的都他酿地上啊冲得慢的就是他么的娘们儿”

“杀鞑子杀鞑子”

滔天的呼啸声中,来整和陈棱的军队恰好开始向两翼发动反击,与冯孝慈的中军之间露出了一些结合部的缝隙,对面的突厥人一开始只觉得两翼被猛然往外压了一阵,一阵慌乱之后开始反应过来,也马上投入了最后的预备队往这两个缺口里投入,还以为这是隋军指挥失误了,两翼与中军的配合出现了脱节。

各种可以就近抓得到的突厥游骑不论编制不论装备,组成两股修长锐利的楔形阵势,便往那两处缝隙之间突刺,如同剃刀刮皮一样剥蚀下一层层血肉与生命。

然而,那些杀进空隙的突厥骑兵,很快在逼仄的甬道内撞到了铁板,无数陌刀在白雪和冬日残阳的映照下,反射出死神的冷光,散发出如同九幽鬼域的幽冷气息,犀利无比地组成了一道杀戮的屏障。

“噗哧噗哧”金属犀利切开的声响不绝于耳,这伙突厥骑兵本不是那种从后方就充分助跑冲刺过来的,而是已经被隋军大阵黏住了许久,没有了什么冲击力,陌刀队对付他们的时候自然不用太过忌惮对方的马匹冲锋力量,一杆杆陌刀只管用最刁钻的角度和最阴狠毒辣的招式简洁利落地收割人命,外加捅穿一匹匹战马的胸膛、脖颈,乃至斩落马头便可以了。

“快往两边散开后头不要挤上来了”突厥骑兵用粗鄙的突厥语言喊着相似的意思,但是汉人自然没有人听得懂那些奇怪的声音。被堵在第一线的突厥骑兵看到形势不妙时,已经动了闪转腾挪的心思,可惜他们冲进来的这两个缺口实在是太逼仄了,他们已经陷入了根本没法机动的绝境,只有一刀一枪站定了对砍。

阿史那咄苾看不清深入隋军阵中的突厥骑兵预备队究竟打得如何,只能在后方听着各种惨叫和呐喊焦急等待。所以,等到连他都可以看清楚局面的变化时,只能说这种变化已经非常巨大、明显,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血肉横飞,人马尸首倒卷着如同被潮水冲刷一样散落开来,一队一队杀入空隙的突厥骑兵被如墙而进的刀剑丛林吞没了,虽然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也着实给隋军造成了不少伤亡,然而这种如同被万钧巨锤砸为齑粉的死法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阚棱手中的巨大陌刀反复挥舞着一道道标准的斜向寒光,三十几斤镔铁积蓄的阴冷气息随着一次次精准的斩杀劈刺释放开来,浑不似人间的气息,已经有足足数十名突厥骑兵倒在他的刀下,大部分一开始都只是被犀利而干净地剁了战马的两条前腿,而后失蹄翻出,在半空中被隋军陌刀队的刀枪丛林插在半空中,扎出一堆透明窟窿。

另一侧的程知节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不过他的武艺没阚棱那么有章法,却胜在更有野兽一样对血腥敏感的嗅觉,在他的对面。轻缨其锋的突厥人,那些被斩断了马腿后飞起抛落在隋军阵中的游骑兵,一个个死状就和一个灌满了红色颜料的鼓胀气球、突然掉落在一面针毡或者说有很多尖锐焊脚的主板上,然后“噗”地一声落下许多会飙射红色液体的小孔,瞬间把体内的干货飙干哦不,应该是湿货。

那两支误入歧途的突厥骑兵预备队,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里便被吞没了。萧铣军两翼各三千人的陌刀手在这种硬碰硬的硬仗中加起来居然才死伤了不到一千人,就在友军的夹击下完成了这个壮举。虽然被杀的突厥人绝对规模也不算很大,但是局面和气势已经明显出现了扭转。

萧铣军转入了全面的反攻。把阿史那咄苾包抄的两翼暂且击退之后,就不管不顾地一头往前方猛扎过去,把突厥人迫向桑干河河边。萧铣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突厥人却不敢利用机动性逃开。显然是对身后杨广这个诱饵的垂涎还没有彻底死心。萧铣看着突厥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不已,既然舍不得诱饵,那就叫你没命赚也没命花

全线的血腥互砍在整条战线上爆发开来,双方的战术机动空间都已经极度逼仄,再也没有闪转腾挪的余地,剩下的只是一刀一枪的换命,连远程武器都开始没有了发挥的余地,因为两军的前沿实在是混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完全是厮杀到了战线犬牙交错的程度。

突厥人的士气在逐渐耗竭。半刻钟,一刻钟,半个时辰,就在双方士卒都杀得筋疲力竭口干舌燥的当口,背后的雁门城内,东城门一带终于爆发出了一阵激昂的鼓角,城门突然大开,从里头冲出无数精锐的步军,约莫有至少五千人,而后才跟出来大股精锐的铁甲骑兵,看旗号,前者乃是骁果军郎将沈光的人马,后者自然是萧铣军此前给城里守军护送军粮时突围冲进城去的秦琼军了。

突厥军队本来已经被逼到了桑干河边、摆出背水一战的架势了。按说背水结阵这种事情,还是步军来做比较合适,而且容易发挥战斗力,骑兵玩背水结阵终究是不专业的。然而仗自然而然打到了这一步,阿史那咄苾原本也是没得选的,并不是他想要这样。事实上,随着血战的深入,已经有不少突厥起兵因为马力不堪,或是坐骑受了伤损,开始下马步战。而背水一战的局面,终究也让突厥人激发出了不少凶性,所以此前才撑持了这么久。

沈光的部队突然出现之后,局势便瞬间陡转直下了。因为突厥人一开始已经在背水之战中被打乱了指挥体系,原本都是靠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