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伴着并不算震耳的闷响,蛙式弹脱膛而出,朝着数公里外的敌军飞去,根据最初的命令,在第一轮炮击之后,迫击炮即发射蛙式弹,以求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而实际上蛙跳弹就是“跳弹”,其与普通弹的区别就是它的引信更大,在引信部增加了一个抛射药柱,当弹体着地时先引爆炸抛射药,使榴弹长抛50150公分再引爆,从而可以杀伤卧倒于地或躲避于弹坑中的敌人。
与先前的同时弹着炮击不同,各团营连的12公分、82公厘、60公厘迫击炮无不是以最大射速朝着日军进攻部队发着爆炸,倾刻间,在敌我双方的战壕内的官兵,都清楚的看到,在灰黑色的烟雾中,一个个炮弹不断的近地爆炸,在黑色的硝烟之中不断的传出惨叫声,空爆的炸弹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八噶”
在望远弹中作为炮兵校射军官的川口愤恨的骂了一声,似乎从数十枚打偏的炮弹中看到了一种特殊的炮弹,准确的来说是特殊的爆炸,先是在地面上炸出一片并不猛烈的尘土,随后突然凌空爆炸,这种爆炸是特殊的,是他从未见到的,有点像是榴霰弹,但却又不尽相同,它可以准确的近地爆炸,虽说不明白这是什么炮弹,但是炮兵的本能却让他意识到,这种炮弹对步兵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此时在这片被炮弹炸得坑洼不平的沙土地上。频频升起旋风似的炮弹爆炸的黑烟柱,而原本进攻的浪潮,在这时似乎停顿了,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不断地摧残着大地,榴霰弹片刺耳地尖叫,犹如倾盆大雨,斜泼到进攻者的身上,紧贴地面的机枪火力更加无情地疯狂扫射一敌人拼死抵抗,阻止进攻者的进攻,那巨浪就像撞到了石岸上,在这一瞬间碰得粉碎,化作一股股的溪流
目睹着在硝烟中挣扎着的战友们,川口的双拳紧握着,但他心底的怒火却又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取代,因为他突然发现,相比于第一轮炮击,这一次炮击似乎有些凌落,而更为重要的是重炮消失了
不仅威力巨大的,能够炸出数百米高烟柱12英寸要塞炮消失了,就连同15厘米左右的重炮也消失了,现在邯彰军的炮击主要是从炮弹的啸声中,可以分辨出来,尖锐的是野战炮、沉闷的是迫击炮,但是,重炮到那里去了
就在他的内心充满疑惑的时候,突然,空中声响使得他抬头朝空中看去,隐约的可以看到空中似乎有一架小型飞机,那架飞机的飞的并不快,以至于他可以用望远镜“捕抓”到它,并不是一架战斗机。
“小型侦察机”
疑惑的轻声自语之时,突然,一阵尖锐的啸声越过了川口的头顶,听着那啸声,川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没一丝血色。
“我的炮”
第二百三十六章夏季攻势5
1938年的华北,死神披着用硝烟铸成的灰色战袍来来回回的在华北上空逡巡着,散落在华北大地上的尸体像是被狠狠摔打扭扯过一般,被炮车轧烂的黑脸上呲出白亮的牙齿,被炮弹撕成碎片。不过只是三四天,几乎整个华北大地,都能够呼吸到那刺鼻的尸臭味。
成千上万具士兵的尸体,一堆又一堆像连绵不断的小山一般。一眼望不到边,从两天前,日军对国防线实放进攻之后,进攻的日军就像野草一样,被守卫着国防线的战士们用机枪扫射着,重机枪、两用机枪、轻机枪以至于高射机枪就像是割草机一般,收割着日军的生命,尽管在过去的两天中,邯彰军仍然顽强的守卫着战壕,守卫自己的家乡。
在过去的两天中,机枪手们打死了多少人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机枪手们麻木的扣动着扳机,向敌人挥洒着仇恨的子弹,而日军却像是疯子似的,义无反顾的顶着头顶不断落下的“蛙跳弹”和面前密集的弹雨冲锋着,突击着,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他们的进攻,但他们就像撞击海岸的巨浪似的,每一次拍击海岸的时候,都会被拍成的稀碎。
进攻变成了一个笑话。
夜幕,再一次降临,星月当空,照得大地一片通白,。
“长官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又一次,依在战壕内的一个战士抱着邯式步枪用力的眨了眨眼,同时透过射击孔向外望去似乎想为自己右眼跳寻找一些什么依据。
“右眼跳灾你小别敌袭”
正想训下属两句的排长朝外看了一眼,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的下面似乎有一些影子在移动。
“有倭寇”
伴着一阵叫喊声,随即如火镰般的曳光弹拖着绿色、红色的轨迹从暗堡内扫射下,不时响起的惨叫声在夜幕中回荡着。午夜的寂静随即被一片响彻云霄的“突斯给给”声和机枪声打破。
负责前沿阵地的是傍晚时分刚刚接防国民自卫军第五旅三营,而营长南启民26年毕业于北方商校曾在预三师服役,在国民自卫军成立后,调往自卫军任营长,作为营指挥官,他清楚的知道下属的实力,他们中除去营连军官以及排长、班长之类的骨干军士是预备军“老兵”外,其它人不过是去年战区成立后编训的民团骨干,不过只是在自卫军成立后进行了一个月的加强训练。他们的单兵素质远无法同预备军,更无法同十六集团军相比,在刚上战场遭受夜袭,能撑住吗
就在南启民不住的用电话与各连联络,询问情况时,天空升红色夜袭信号弹,跟着便是日军的一阵迫击炮炮火。阵地上瞬间落下了数十枚迫击炮弹击炮弹,虽说火力精确但并不密集,在过去的两天,日军炮兵不断遭到远程要塞炮的攻击,许多火炮不是被摧毁了,就是被迫后置,只有少数迫击炮与掷弹筒能够为步兵提供掩护。
但是日军的炮火却依然让他判定这是日军大部队的夜袭,而不是小规模的骚扰渗透。
“我需要照明,标位d648f1266”
刚一放下电话,南启民就端起了冲锋枪瞄准着前方。
“啾”
拖着哨声的炮弹刚一飞越阵地的上空,照明弹就一个个在阵地前方炸开,刺目的白光几乎让战壕里的战士们睁不开眼睛,但照明弹却让他们得以清楚的看到一队队日本兵正猫着腰快朝着他们的阵地,冲来日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