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可是在雨季,雨季就意味着河水暴涨到处都在塌方,所以还真难为他们了。尤其是那些运送补给的百姓因为许多地方公路和桥粱都没有修好,他们就硬是要在这个雨季沿着山路把粮食、弹药给来来回回的像是蚂蚁搬家似的送上来当然,这其中还有在沼泽中推大炮、推汽车、推坦克啊这些可以自行想像。
从这小的方面来说,咱们赶在雨季前撤军也是神来之笔,因为我们这一撤,那越北这山区地带后勤补给困难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反而是越军的问题了。
而在越南军民在雨水中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咱们就躲在坑道里无聊了。
虽然咱们知道越鬼子更苦,可是咱们也忍受不了啊
首先最让人愦憾的就是每天一次的洗澡时间没有了这直接导致“烂裆”再一次恶化,而且这一回好像更严重就连李佐龙那些体质好的家伙也没以逃过。
有许会有人说,这就算没太阳、没法洗澡,那也还有“晾蛋”,“吹蛋”不是怎么会恶化呢
原因主要是阴天在阴天出来的时候我知道在高地上最怕的不是雨天,而是阴天,而且还是阴中带着点小雨的那种。
为什么呢
因为阴天即没有阳光也没有水雨天的时候,咱们只要拿块防水布在外面一撑,没过一会儿就有水用了。可是阴天呢就算在外面撑个老半天也只够喝上一口的。
所以这时候就连饮用水都成了问题,要喝水就得到山脚下几里远的一条水沟里去打因为山路难行来回一趟都得一个多小时。
这对于一支部队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于是这裆部经常就没法清洗了这一没清洗问题很快就出来了:
先是裆部再次发痒,然后就是溃烂,接着就发展到腋下、双脚,更有些皮肤金贵的城市兵比如读书人则全身感染烂得不成样子。
抓痒成为猫耳洞一个不需要下达命令而整齐动手的异常景观,只要一个在抓痒,其他的兵彷佛受到感染一样立刻双手兜住裆部在试探着搓。
睾丸处就烂得最是厉害,我们把它趣称为“烂蛋”,烂得都不成形状,只剩下烂乎乎的一堆,透明的液体,黄色的水份和红色的血迹渗透出来,只要人做着不动,不一会就会把大腿根与裆部粘在一起。又是最痒处,挠又无法挠,忍受不了只有双手搓,搓来搓去搓变了形,疼痛难忍才罢休。
走路也成了一个奇景挺拔的兵走路都变了姿式,成了罗圈腿,揸着脚,两腿成o形,一步一步的挪,就像裆部踹着一个极为宝贵的怕挤压的宝贝一样。
所以在我们这坑道里就流传着一句话:“死好受、苦难熬”。
这话的意思就是死去并不痛苦,但是不怕死又不想死的人对死神却要时时戒备,而且还要在这坑道里备受煎熬,这才是苦中之苦。
可是又没办法啊,这阴天一阴就是十几天,而且越鬼子还迟迟不动手也不知道他们是没准备好还是故意折磨我们还是干嘛的。
我们甚至常常都会盼望越鬼子早点上来,甚至有时还希望对面的越鬼子再来摸洞
这时候通讯员小刘就成了坑道里最受欢迎的人物,因为他时不时就要到后方一趟去取信什么的,每一回他上来都会给战士们带来一点惊喜。
比如上一回就给咱们带来了副扑克于是这扑克就成了抢手货了,u型坑道里在顶部挂上一个手电筒因为u型坑道比较深,而且有转角,再加上坑道塞着行军被,所以就算在里头打着手电筒也不担心被越军发现。
然后在中间叠上一床行军被,撸平了四个人一围就开始了各种牌局有八十分,争上游,斗地主五湖四海的各种玩法都跟着上。赌的就是那一根根在坑道里被当作宝贝的香烟。
这不这两天我赌运好,一根根的香烟塞满了防水布,而罗连长和读书人就被输了个精光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这么一折腾原本无聊的夜晚也就过得容易了些。
只是这坑道中十分潮湿,扑克牌没打多久就烂了,烂了后拿张膏药贴好了再继续打,有些牌上甚至都贴着四、五张膏药还在用如果这牌会说话的话,只怕早就开始抗议了。
看着我们这些赢家拿着大把大把的香烟在“赌桌”上开心豪赌,这读书人就有点不乐意了。
不过他的脑袋瓜倒也算好用从卫生员那要了一盒止痛片,在上面小心的刻上“车、马、炮”再用墨水给它上点色,最后拆开两片烟盒画上棋盘,把“棋子”往上一摆,就跟罗连长两人在一旁乐悠悠的下着。
按读书人的话说,就是如果有个感冒什么的,咱还可以拿这最厉害的“将”、“帅”来对付
坑道里的孤寂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彷佛有一种无法摆脱的危机在纠缠着自己。它让你忍无可忍又无能为力还必须忍之受之。
人的精神需求与在坑道里成为孤寂与烦躁的感受源泉,它随时跟着你的灵魂,这种灵魂的长久折磨让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能,压抑的战士们的一腔热血恨不得冲出去撕杀一场,死也死个痛快的冲动。
如果不是战场纪律的约束,不是因为想着祖国和家人大概没有一个人愿意像冬眠的动物一样,卷缩在黑暗肮脏潮湿窄小的洞里与老鼠、毒蛇、蚊虫为伍。
第三十三章收音机
第三十三章收音机
这一天,通讯员小刘再次发挥了他的作用。
正所谓隔行隔层山,也不知道小刘是怎么弄的,用几个报废的对讲机、步话机什么的,拆吧拆吧再这么一装,就成了一个可以收音机了。
嘿这天晚上战士们可就兴奋了,所有人都围着那收音机直喊稀奇。
“我说小刘”沈国新瞪大了眼睛指着那收音机,说道:“你这是变的什么魔术这里头怎么会有人说话呢”
“是啊小刘还有人唱歌呢”小石头也好奇的问道:“你这不是耍的口技还是咋的还满像的有一手啊”
“唉我哪会什么口技啊”小刘又自豪又无奈的回答道:“这叫收音机就是收到声音的机器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我听着战士们的话不由有些晕了,话说这时代那个穷啊就连收音机都是稀罕玩意,如果是从乡下出来的还真有许多人不知道收音机是啥玩意。
于是我就不由感叹,这要是让他们到了现代,看着那什么手机、电脑、网络什么的,那还不是要发疯了。
也仅仅只是三十几年而已,这差距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倒是罗连长和读书人几个见怪不怪的,听着小石头等人的话就在一旁呵呵直笑。
有了这收音机我们就多了一个乐趣,这不让小刘给调到一个唱歌的频道,一边听着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一边叫七叫八的又开始了牌局。还真有那么点在赌馆的味道。
“诶诶”罗连长在旁边偷偷碰了碰我。说道:“再给几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