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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 一笺清秋 6753 字 2019-04-27

嘉妃却是不信她的话,冷哼一声,道:“连定贵嫔自己都说是她不当心跌下来的,元妃又做什么因为定贵嫔的事儿叫你去问话”

沈青黛微微眨眼,那瞳仁儿一转不转的在眸子里,恳切的望着嘉妃,“元妃与嫔妾说,是高云向她提起定贵嫔今次的裙摆仿佛比从前长了三寸。元妃已经暗地里让李香薷去尚功局、尚服局彻查定贵嫔的事儿了。元妃疑心娘娘素来与定贵嫔不睦,定贵嫔此次小产,元妃觉着和您有关系。所以才叫嫔妾去问话”

嘉妃眉心不觉一动,将信将疑的斜睨着沈青黛,“是吗你与元妃又说了些什么”

沈青黛仰着脸,极尽诚恳,“嫔妾什么都没有说是嫔妾提醒的娘娘定贵嫔素喜长裙,也是嫔妾提议可以在定贵嫔的裙子上做手脚。也是嫔妾故意将定贵嫔的绢子藏起来,引了紫罗。嫔妾又怎么会将这件事儿说出去,自己去害自己呢”

嘉妃似是被沈青黛这番话说动,眉心微微一松,却仍旧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青黛。那眉毛微微挑高,带着审视的意味。

沈青黛面上忍不住流露出了委屈与凄惶的神情,“只怪嫔妾从前与元妃亲近。嘉妃娘娘不信嫔妾,也实在没什么。嫔妾也不求嘉妃娘娘能重用,只盼着能得到娘娘一些庇护,保着嫔妾安身立命便好了。”沈青黛语顿,一双美目,带着点点泪光,盈盈道:“李香薷已经查出来了那裙摆的事儿,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尽管派人去尚功局、尚服局问一问。是嫔妾帮着娘娘您转移了视线。嫔妾提醒元妃与李香薷,那晚宴是贵妃与贤妃一手准备的,尚功局与尚服局,又有不少是贵妃的人,元妃才将视线从娘娘您的身上移开的”

嘉妃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青黛,问道:“当真”

沈青黛重重的向着嘉妃叩头答道:“真的,娘娘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尚功局、尚服局打听”

“那李香薷呢”嘉妃心里存着疑惑,“元妃才是李香薷的主子,李香薷岂会想着你”

沈青黛笑了笑,直言不讳的说道:“回娘娘的话,一是李香薷在宫外与嫔妾有些交情,二是嫔妾手里也有李香薷的把柄”沈青黛话落,笑意越深,道:“李香薷与御前的侍卫孙烈有”她声音渐渐弱下去,自然不必将后面的话都是后出来,嘉妃便也听懂了。

嘉妃不想还有这样一桩事儿,不过细细回忆,这李香薷确实是被云千雪从冷宫里带出来的。而这侍卫孙烈,她也是有印象的。就是这侍卫暗地里帮了云千雪不少,原来其中还有竟还有这样一番牵扯。

沈青黛瞧着嘉妃思考不已,又补充道:“不仅仅是李香薷,奴婢还知道,元妃跟前儿的绿竹姑娘也是心系这个孙侍卫。绿竹与李香薷明面儿上是元妃的左膀右臂。可私下里因为孙烈的事儿,闹得极不愉快。而元妃娘娘,因为绿竹跟着她日子久,所以心里是向着绿竹的。还不止一次的提起,等绿竹到了年纪,就请皇上放出宫,赐婚给孙侍卫呢娘娘想一想,若是元妃的左右手打起架来,伤得又是谁呢”

嘉妃听着沈青黛这话,隐隐带着些激动,沉吟着叹道:“元妃若是厚此薄彼伤了李香薷的心自然也会伤了自己”

沈青黛点头,顺着嘉妃这话说道:“正是这话。不过让一个人寒心,不是一朝一夕那么容易的事儿。何况到底是元妃将李香薷带出冷宫的。且如今李香薷为着与绿竹面儿上过得去,百般隐忍。娘娘若是想用得上李香薷,就要细心地等,等李香薷自己被逼的受不了。那时候,只要有孙烈横在那,娘娘让她做什么,她便会做什么”

嘉妃那艳丽的脸上,到此,才总算是露出真切的微笑。扫了沈青黛一眼,道:“到底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可不知道这个本事,会不会反过来算计本宫”

沈青黛心里不自然的一抖,立时笑了起来,垂首乖觉的与嘉妃道:“且请娘娘想一想,便是定贵嫔这事儿,嫔妾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便是已经将自己与娘娘您放到了一条船上,嫔妾不敢轻举妄动,怕娘娘一个不高兴,把嫔妾从船上扔下去”

嘉妃一笑,未知可否。须臾,向她挥了挥手,语气轻快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沈青黛毕恭毕敬的道了句“是”,极是谦卑的垂着头,缓缓的躬身退了出去。

嘉妃盯着沈青黛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问燕云道:“你瞧着她可不可信”

燕云想了一想,不甚笃定的开口,“奴婢也说不准。只是沈嫔在定贵嫔这件事儿上,委实帮了娘娘。至于元妃的事儿,沈嫔也没法说谎。她若是真与元妃说了什么,很快便会被揭穿。何况,诚如沈嫔所说,她将娘娘出卖了,她岂能那般轻易的就脱身。到时候只会被当成罪魁祸首丢出去奴婢瞧着沈嫔是个有野心的人,与从前的如嫔一样。她也知道,想要爬得更高,必然要除去元妃呢”

第73章又是一年

说来定贵嫔之所以会踩到裙子,自己跌下去。这其中主要也是高云往日里为定贵嫔收拢裙摆,已经有了习惯。如今沈青黛指使将那裙摆巧妙的加长。高云照着以往的习惯拢着裙摆的时候,以为到了刚好的地步,可另一边却免不得还是垂下来越过定贵嫔的脚。

沈青黛原本没期望这件事情能成,只想用这个法子向嘉妃表忠心,却不想倒是老天都成全,竟然成了。

出了撷芳殿,沈青黛极快的抬手,在眼上抹了一把。那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转瞬间变成了忍不住的冷冽笑意。轻哼了一声道:“嘉妃也真是蠢得可怜”

白芍被沈青黛这八面玲珑的样子,唬的有些怔愣。等进了澄碧馆,立时让人打了水,将帕子浸在滴有玫瑰露的水中,绞了递上去给沈青黛,忍不住问她道:“小主,您如今与嘉妃、元妃说两面儿话,就不怕她们发现”

沈青黛将那帕子覆在眼睛上,帕子暖暖的带着玫瑰香气,顺着鼻孔钻进鼻腔里。她不以为意的笑起来,道:“发现元妃能来寻嘉妃说这些,还是嘉妃能亲口去问李香薷呢”

白芍却有些心不落地,小声道:“中间还有尚功局、尚服局两边儿。”

沈青黛掀开那帕子,笑吟吟的看着白芍,眸中精光一轮,是无比的狡黠,“那又如何无论是尚功局还是尚服局,谁都不敢将嘉妃指使她们加长了定贵嫔裙摆的事儿说出去。你细想一想,定贵嫔素来喜欢长裙子,宫人将那裙摆加长了,也是为了讨定贵嫔的喜欢。可若是说刻意加长了,那岂不是谋害宫嫔、谋害皇嗣所以她们不敢将这话告诉给元妃。再者,这件事是元妃自己心里存疑,也无法动刑去查,只能暗地里问一问。最后只能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无功而返”

便是沈青黛的这番话,云千雪疑心定贵嫔的裙摆有问题,可李香薷去尚功局与尚服局,是无功而返。云千雪眼见瞧不出什么,便也就此作罢了。

定贵嫔自从因为那条长裙小产,便是把气都出在了衣服上。第二日便让人将那长裙给剪了,连着扔了好多长及曳地的拖尾群裳。

霍延泓并没说什么,多赏了一些丝绸锦缎,供她裁制新衣。此后踏足瑶华宫的次数明显减少。

十一月、腊月,连着颜欢与五皇子两人的生辰,又逢年关,自然免不得是大大小小的家宴,热闹非凡。

除夕这一晚家宴过后,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一起在长乐宫的小厨房里包饺子。从上元四年开始,这已经渐渐成为两人一起守岁的习惯。霍延泓则在合欢殿的暖阁里,与乳母等人带着云珠、君焕、颜欢玩耍。

姜子君手里捏着薄薄的面皮,不免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忍不住唏嘘的笑道:“这一晃眼,又是一年时间快的像眨眼一样,在苏府里面秉烛夜谈的日子还恍如昨日,如今掐指头一算,竟是十好几年都过去了”

云千雪笑了笑,“两个孩子唤你母妃,五皇子,眼瞅也要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