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契地喝着水,不发出一丝声音,以免打断了柳姨娘的思绪。
知道慕容玥喝到第五杯水,心想是否该下次再过来要答案的时候,柳姨娘终于开口叫到:“我想起来了,十三年前,你母亲进府的前一个多月,陈姨娘她突然变得非常奇怪,不但无端将自己房中的一个婢女责罚了,更将其卖给了人伢子,还让那人伢子将那婢女卖得越远越好,更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月,迅速地消瘦下去。偶然有一次,我更听闻了大厨房的人说她茶饭不思,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莫非,就是那段时间,她被人下了毒的”
“哦柳姨娘确定那是我母亲嫁入府中的前一个多月柳姨娘可能确定这个时间不会错”慕容玥听了柳姨娘的话后,虽然心中惊喜不已,却还是小心地求证到,毕竟,这柳姨娘也将时间说的太准了,不得不让人心生奇怪。
“我能确定时间不会错,因为你母亲进府的前五十天,就是我娘的生辰,而陈姨娘,偏偏是在我母亲生辰的那天,将她房中的婢女给卖了人伢子的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在针对我”
柳姨娘说到这里,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后悔的神色,那时候的她,还一直以为,陈姨娘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的,才在自己母亲的生辰,故意给自己难堪的。却不曾想到,原来,那段时间,陈姨娘是真的出了事情,才会心情不好的。
“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心中明白了,定会从这方面着手查探。时辰不早了,本王也该走了”
宸王对柳姨娘和陈姨娘之间的恩怨也有所耳闻,心知她此刻的心情不平静,而想知道的,都已经问出来了,便不再多留,直接带着慕容玥和云逸离开了翠柳院。
会微她道。出了翠柳院,慕容玥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真没有想到,慕容霜真的不是我爹的孩子”
可怜自己的父亲,不但有陈姨娘这样一个与人私通的小妾,更为他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父亲知道,否则,还不知道会对他产生怎样的打击。
“其实反过来想想,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可以不用再对慕容霜手下留情了”宸王眸光一闪,嘴角挂着一丝淡然的笑容。在他想来,慕容霜和慕容玥没有血缘关系反而更好,少了一丝关系,便少了牵扯和不忍。
“哪里需要我手下留情,你忘了,不用我出手,这两天纳兰夜便会帮我解决慕容霜这个心头之患了”慕容玥嫣然一笑,心头一松,有纳兰夜出手,免去了自己不知道如何对慕容宰相解释的难题。
到时候,慕容霜事发,慕容宰相得知慕容霜出事的同时,也会知道了慕容霜当初盗药的事情,这样两件事情一起发生。反而能够抵消了慕容宰相失去女儿的悲伤。
相信时间一长,慕容宰相心中的悲伤也会逐渐消散
、140慕容霜被掳
见慕容玥似乎真得放下了慕容霜这事的心结,宸王终于松了一口气,与云逸二人将慕容玥送回了揽月园,闲谈几句,便在众人目中离开了宰相府。
慕容玥心知宸王故意在此時离开,是为了能够让纳兰夜派来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敢于行事。
也就配合着宸王的行动,静静地呆在揽月园内,逗逗灵宝,和水菲菲、肖嬷嬷二人谈谈天,等待着印雪苑内慕容霜的事发。
若不是自己時常跟踪王浩,她也不会猜到,王浩居然会将这个包袱藏在自己房中被挖空的柱子里。
也正是如此,方才的慕容霜才会一時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带着怒气呵斥了绿茵。
草草地拨了几口冷了的饭菜,便打发了绿茵收拾桌子下去,自己回房准备继续毒术的学习,如今她已经了无依靠,多学习些保身的东西,总是好的。
绿茵是一个胆小怯懦又老实的婢女,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被陈姨娘重用,在印雪苑只是当着最下等的活,洗衣打扫。
慕容霜眸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后放松了语气叫到:“起来也没有怪你,就是叫你好多声都不曾答应,才大声了点,瞧你吓得”
桂嬷嬷出了那等事情,羞愧难当下,回了乡下养老。莲儿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陈姨娘又被人发现与王大夫通歼,自尽于宗人府大牢中。
若不是因为现在印雪苑内无人可用了,也不会论到她来端茶倒水。
说话的人是突然翻窗而入的宸王。
慕容霜生疏地对照着册子上的说明,一瓶一瓶地辨认着外形气味,熟悉着作用和用法。
而就在王浩和陈姨娘的事发那天,慕容霜却是第一時间赶到了王浩的房中,将他藏起的包袱给拿了回来。
这次故意将绿茵支开,就是为了琢磨这些毒药。
“呃啊三小姐,三小姐恕罪,奴婢,奴婢一時走神了”绿茵回过神来,却发现慕容霜正满脸怒容地看着自己,那双阴沉的目中闪着一种复杂得让自己看不懂的光芒。绿茵当下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求饶起来。
“三小姐,这菜有些凉了,奴婢再拿去热热”见到慕容霜终于出来,绿茵走上前小心问道。她在半个時辰前,就已经做好了饭菜,只是慕容霜交待过,她也不敢去叫慕容霜,生怕再次惹得慕容霜生气,便乖乖地在外面等着慕容霜出来用膳。
“不用了,就这样吃”慕容霜拒绝了绿茵,想这些年来,自己也不是没有吃过冷菜冷饭。多少次,慕容雪由于耍姓子或是生病了,陈姨娘便一心照看着慕容雪。而自己,眼巴巴地等着陈姨娘来陪自己吃饭,到最后,却只能一个人凄凄凉地吃着冷饭冷菜。
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叫声,慕容霜才小心翼翼将一些有用的毒药贴身藏好,剩下的东西包起藏好。这才打开门,来到外间准备用膳。
她慕容霜贵为宰相府的千金,还不曾有过如此幸福满足的笑容,凭什么她一个低贱的洒洗贱婢却能够笑得如此幸福而满足。真是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若是以前,纳兰夜不是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