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奥地利崩裂(2 / 2)

梅特涅挺起身,看向皇帝离开的背影,他看到了没落和无助,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无法在语言和文字上整合的奥地利,永远都只是一个空架子,就算法国出手,对于奥地利来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1824年8月,巴黎。

八月的热浪裹挟着塞纳河的水汽,在杜伊勒里宫的石墙间蒸腾不去。拿破仑站在作战厅中央,窗外是被阳光晒得发白的林荫道,远处圣母院的尖顶在热霾中微微颤动,仿佛整个城市都在喘息。地图桌上铺展着一幅巨大的欧洲态势图,红蓝铅笔标记交错如血丝,蓝色是奥地利,红色是德意志的推进轨迹。

“匈牙利叛乱。”塔列朗的声音低沉,像从地窖里传来,声音有些干涩。

拿破仑没有回头。他正凝视着英吉利海峡对岸的标记,伦敦外围,一条蜿蜒如蛇的红色战线横亘在泰晤士河北岸。那是英法两军鏖战三年的堑壕区。自1821年法军登陆多佛,横扫英国陆军直取伦敦。

却未曾料到,英国人的韧性是如此顽强!他们用铁丝网、速射炮与混凝土工事,将整个英格兰西部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要塞。

双方现在围绕伦敦而战,二十万法军陷在伦敦的战壕里。

“伦敦不能回调军队。”战争部长乌迪诺低声说,额上沁出油汗,“我们的炮弹消耗是去年的三倍,消耗很大,很难发动大规模对德国的战争’”

拿破仑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围桌而立的大臣们:塔列朗的疲惫,乌迪诺的焦躁,海军上将德凯恩的沉默,还有年轻的参谋长儒尔当眼中的不甘。

“而东方呢?”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房间骤然安静。

“东方。”塔列朗接过话,“一旦德意志完成整合,其人口将达四千万,铁产量是我们的两倍,铁路网正在莱茵兰铺开。他们不再是一群各自为政的诸侯,而是一个以普鲁士为头颅、奥地利为躯干、工业为血脉的巨人。若任其吞并整个德语区,不出十年,莱茵河将不再是法国的屏障,而是他们的跳板。”

“所以我们要东进?”乌迪诺猛地抬头,“放弃伦敦?让三年的牺牲白费?让士兵们以为我们临阵脱逃?”

“不东进,才是真正的逃亡。”塔列朗冷冷道,“我们若继续陷在英格兰的泥潭里,等德意志大军整编完毕,他们只需一声令下,百万雄师便可压向阿尔萨斯。那时,我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拿破仑踱步到地图前,手指划过莱茵河、斯特拉斯堡、梅斯。他曾在这里写下辉煌的篇章——马伦哥、奥斯特里茨、耶拿,那些闪电般的胜利,如今却像旧日的幻影,被新时代的战争形态碾得粉碎。火枪变成了快速射击步枪,骑兵冲锋在交叉步枪火力阵地前成了自杀,而战争,不再是皇帝意志的延伸,而是国力、工业与时间的角力。

“我们不再是1805年了。”他轻声说,像是自语,“那时,胜利属于最快的军队。如今,胜利属于最能熬的国家。”

儒尔当忍不住开口:“陛下,或许……我们可以谈判?与英国达成停火,集中力量遏制德意志?”

“谈判?”拿破仑冷笑,“你以为威灵顿和伦敦议会不知道东方的变局?他们正巴不得我们抽身东顾。他们会在我们撤军时‘慷慨’地签署和约,然后不断资助德国佬。在三年后,等我们被德意志拖垮,再派舰队登陆布列塔尼。”

“我们被困住了。西边是海,是堑壕,是耗尽我们血肉的战争机器;东边是火,是崛起的巨人,是未来二十年的主宰。我们无法两线作战,因为我们不再是那个可以凭一战定乾坤的帝国。我们……老了。”

房间里死寂无声。窗外,一只燕子掠过宫墙,飞向塞纳河对岸的圣日耳曼区。那里曾是贵族的庭院,如今是军工厂的烟囱林立,日夜不息地铸造炮弹与铁轨。

良久,塔列朗低声道:“或许……我们不该想着赢,而该想着——如何不输。”

拿破仑有些疲惫的坐下,他缓缓闭上眼,因为他不想看身边这些大臣。他现在已经明白,整个法国只有他一人想要统一欧洲,其余皆是苟且之人。

法国真正的问题是,人口太少,他曾经用尽一切下作的手段,想整合法国和西班牙,因为只要这两个国家整合,就能在人口工业上傲视欧洲。

可他失败了!

一个语言不统一的欧洲,注定分裂和战乱,注定是一个战火燎原之地。

拿破仑很疲惫,他感觉自己老了。

他知道,法兰西的黄金时代,正随着他老去,随着这个闷热的八月,悄然退潮。

拿破仑,陷入两难,要么放弃伦敦,要么放弃征服整个欧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