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了不起的进步，要知道战争最底层的逻辑其实是“速度”，即指向弹药的发射速度，也指向军队行进速度，同时情报传递速度也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任何一方只要在这三个层面占据优势，那就拥有绝对的战略主动权，如果双方兵力相差不大，那将带来碾压性的优势。

还有一件事，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就是硝化棉的出现，他确实提到过，但武器化的硝化棉能在去年出现，这也让他吃惊。

他突然有一种明悟，那就是只要给中华一点光，只要把教育的根基打好，这个民族的好奇心会自动打开世界科技树上所有的分支。

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中华文明开始加速了，而且变化的速度和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郑一娘，他，赵大，陈阿生和李海，同时决定将飞艇的生产力再次放大。年产量将提升到三百艘每年，而且这一次最小的氢气飞艇都将从十吨级起步。

到今天为止，大量的飞艇都还在北方作战，他和赵大都还没有见过一百艘飞艇临空的画面。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三百艘十吨级飞艇飞过天空时，会是怎样壮观的画面？

在会议结束以后，牛野第一次想就未来军队的方向写一篇文章，给中华军指出一个未来。

“关于二维、三维、四维与五维军队的概念界定与建设建议

——呈中华国最高军委军事委员会函

本文以作战空间与信息主导为主线，提出一种便于建设、训练与评估的军队“维度”划分：

二维军队：以陆\/海或陆\/空等两域为主的平面联合作战能力。

三维军队：在二维基础上加入空中，形成陆\/海\/空立体作战能力。今天，我们的飞艇部队加入战争，已经带领我们跨入三维军队的范围。

四维军队：在三维之上纳入太空，形成“物理三维+信息一维”的体系作战能力。天空之外，还有近地轨道空间，而近地轨道之外还有宇宙空间，人类终将涉足于此。谁掌握太空，谁就能一眼看穿全球。

五维军队：同时融合陆\/海\/空\/天\/电磁（电）五域，达成全域一体、信息主导、体系对抗的能力。电磁包括今天的有线电报，也包括未来的无线电报，甚至会出现雷达和电子战系统，电磁是必须全力争取的领域。

三维军队对二维军队拥有碾压的优势，陆海空可以进行立体机动、空地一体、合成兵种，纵深穿插、空海联合火力、战役级机动跨域投送、空地协同、全天候打击。这些对于二维军队而言，是一种降维打击！

同样，四维能够力压三维，而五维可以力压四维。

未来也应该有六维军队，关于第六维度，我有以下思考：未来会出现一种智能程序，它可以代替人思考和执行军事任务，只要实现无人和有人协同、算法战、自主决策在实战科目中的占比与效能不断提高，应该是第六维度的一种形态。

当然也有可能是“社会认知维度”：了，利用媒体把认知域与社会域（舆论、心理、认知对抗、博弈）单列为一维，可以强调“制心夺志”，从而大量减少统治难度。

以上，只是我对未来的看法，我建议将“六维”作为开放研究议题，在确保保密与可控前提下，设立跨军兵种、跨院所的未来战争专题论证与兵棋推演机制，明确概念边界、能力要素与评估标尺，再行决策哪些技术能够逐步纳入建设路线图。

牛野

1824年7月25日”

牛野并不懂技术，他只能为所有人推开一扇大门的缝隙，让所有人能窥见门后的一丝风景。

但这封保密等级极高的信件，第一次为中华军队指一条前进的方向。

对未来中华国的军事研究，打开了极其广阔的视角。

中华国军队，形成了一种集体认知，那就是不断向新的维度投入资源和建设。

比如，同样的资源，他们会在保持海军投入的同时，会对空中军团的设备研发进行持续科研投资。

因为科研已经发现无线电信号的存在，通过对于电磁空间的研讨，他们发现电将主导整个电磁空间通讯，对于“电”的科研人力和物力投资，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存在。

中华文明开始进入一种奇怪的发展模式，那就是一切国家科研体系全部围绕军队提升维度空间，在慢慢形成一种维度理论体系。

后世，把这种体系称为“维度王权”。

每进化出一个全新的维度，就会先由军工带领第一笔国家投资浪潮，而后军工会慢慢释放进入民用产业，带来第二波民间投资浪潮。

陈小雨甚至在这个基础上，提出了由军事数据管控技术，应对腐败和政治腐朽的方式，也就是任何军事科技的进步，特别是数字和统计学方面的进步，第二个应用层次会立刻下降到国内情报分析部门，用分布式情报网络来对抗系统性腐败！

数据一旦成型，多数据之间就会形成交叉对比节点！比如，同样的一笔投资，如果在两个地区被用于同一项目，民生收入是否增长，以及增长的比例能够统计出一种模糊的“腐败指数”。

而腐败指数的高低会为国内情报部门指明方向，他们会快速调集人手，详细分析腐败指数过高的地区。

在陈小雨看来，大国的“敌人”，很少是外敌，真正的“敌人”来之内部！

所以，中华国的反腐不是警察的事情，而是情报机构和军事科技部门的工作。

也就是说，陈小雨确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概念”：腐败，是一种敌对行为！

对于腐败，中华国后来形成一种共识，那就不是民法，而是以军法论处！

牛野其实并不知道，他和陈小雨的推动创造了一个怎样的国家？

以军事科研为主导，以工业为导向，以军事情报部门为反腐，以总长和妈祖军统领为核心，不断创造外部小型国家，然后慢慢吸收汉化程度最高的城邦。

他们以军事重拳为背景，以军事联盟为依托，以环球贸易和工业利润为国家财富基础，看上去缓慢扩张的一种集权政体。

这种政体，给整个欧洲殖民主义和奴隶文明带来了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