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翻了好几个山头,在爬上一个山坡之后,众人便看到不远处的平地上整整齐齐的站了好几万人,那些人个个看起来精神抖擞,正在那里练功,却又没有半点声息,整个场景无比诡异。
谭正一看到这种情景,当即吓了一大跳,当下带着一行人欲撤退,却听得响起了一记极为奇怪的哨声,紧接着便看到无数的毒虫蛇蚁钻了出来,一行人急忙逃走。只是御林军平日在京城呆习惯了,这番钻进林子里根本就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一遇到那么多的毒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俱都被毒物咬死。
谭正武功高强,樵夫奔跑极快,待到突围之后,谭正带来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了,只余谭正的樵夫活了下来。而谭正也被毒虫咬了一口,他身上刚好带有一瓶解万毒的药,这才幸免于难。
谭正回到京城之后,立即将他看到的一切全部禀报给了天顺帝,天顺帝一听到这件事情顿时大惊,忙召集了京几卫的人马,立刻去那里察看。
兰陵王一听说有人闯进了那片禁区,顿时吓了一大跳,他在原地站了约莫一刻钟后,将很多事情都细细的想了一番之后的,终是咬着牙道:“真是狠”
他这段日子之所以休身养息,却一直在暗中谋划,但是又觉得如今时机并不成熟,若是强行去做,只怕会适得其反。
对兰陵王而言,上次罗浮山的事情就有些合适,只是当时时间太过匆忙,他在京中只有那三万人马,用那三万人马逼宫,并没有太大的胜算。所以他才会听从容景遇的安排,欲借战天南的手杀了天顺帝。只是那件事情最终以失败告终,而后便一直没有机会。反而因为那次的事情,让天顺帝生出了许多的猜疑,整个皇城的戒备也比往日更加森严。
若是在这个时候出兵逼宫,兰陵王知道不过是自寻死路。
兰陵王的眸子里满是阴郁,今日的事情若是败露的话,他在京中安排了这么久的事情就会全部暴光。
一时间,兰陵王的心里满是为难,到如今,一向果断的他也犯了难。
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如今都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得做些什么才是,可是如今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数万人马,他实在是没有把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撤出京城或者藏起来。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他只道是郁梦心,当下怒道:“平日里让你好生管着,如今竟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都怎么做事的”他越说越气,拎起一个花瓶便扔了过去。
花瓶在地上炸开花,郁梦离淡淡地道:“出什么事情呢竟惹得父王生这么大的气”
兰陵王一见是他,眸光顿时更深了,眼睛眯起来道:“你来做什么”
“来和父王谈一笔生意。”郁梦离微笑着道。
“生意”兰陵王冷笑道:“你倒是有空的很,可惜的是本王不是商人”
郁梦离浅浅地道:“父王的确不是商人,但是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比如说京城西郊大山里的事情。”
兰陵王闻言眼皮子跳了跳后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父王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郁梦离淡淡地道:“细细算来,我还是第一次到父王的书房里来,父王不请我喝杯茶吗”
兰陵王见他今日里将斗蓬取了下来,那又美到极致的眼睛里含了三分笑意,那张脸温和如玉,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人,他的心神先是有些恍惚,而后又升起了浓浓的怒气。
他冷笑道:“你不配喝本王的茶”
郁梦离微微一笑道:“也是,父王的茶大多的数都是山顶的云雾,那样的极品皇上也喝不到,我这个不招父王喜欢的儿子自然也喝不到,能喝到的也只有六弟了。可是父王这般疼爱六弟,六弟对父王却并不见得有多么的尊敬,又或者说一直都很尊敬,但是一到关健的时候,六弟总会给父王添乱子。”
兰陵王的眼睛直勾勾的瞪了他半晌,他由得兰陵王打量,自始自终,嘴角都含着一抹极浅的笑意,那笑意太淡,又似有了一分嘲弄。只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却又是那么的卓然,这样的郁梦离,他极少见到,而郁梦心终极一生也难以有这样的气度。
兰陵王想到这里眸光一暗是,他早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这一次西郊的事情突然暴露出来,若说是偶然,倒不如说是必然。郁梦离此时来找他,必定早就知道这次的事情。
郁梦离见兰陵王朝他看来,他又缓缓地道:“我知道父王心里的想法,只是那些并不重要。父王没有把我当儿子,我心里也没有把父王当做是父亲。只是父王若是出了事情,整个兰陵王府也要跟着倒霉,就算我自认不是兰陵王府的人,但是在皇上的眼里还是。不过我要和这次的事情完全撇清关系,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父王就真的甘心把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军队全部拱人送人”
兰陵王看着他的眸光更深了些,他只是悠然浅笑,半晌之后,兰陵王依旧看着他,却大声吩咐道:“来人啦,看茶”
郁梦离的嘴角微微一勾,却又问道:“父王请我喝茶,难道不请我坐下来吗”
兰陵王冷笑一声,当下又道:“来人啦,看座”
很快,就有人搬来了椅子,也有人新沏了一杯茶。
郁梦离不紧不慢地将那茶杯端了起来,然后再不紧不慢地将茶杯的盖子掀开,顿时屋子里满是幽幽茶香,他轻声赞道:“果真是好茶。”
兰陵王看到他那不紧不慢地动作,心里有些着急,当下看着他道:“可以说了吗”
“今日父王两难之事,我可以轻松帮父王化解。”郁梦离淡淡地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兰陵王显然不信他的话道:“吹牛”
郁梦离轻笑一声,将茶杯放下,然后缓缓起身。
兰陵王怒道:“站住,你的话还没有说完”
“父王不信我的话,后面的话我自己不能再说下去。”郁梦离不紧不慢地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向父王讨茶喝。”
他的话说一说完,竟真的朝门外走去。
兰陵王的眸光更加的幽深了,他看了郁梦离一声道:“你有什么要求”
郁梦离向兰陵王眨了下眼道:“父王如今可信我”
“不信,但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兰陵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