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不安的是，雾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堕落之力——虽然性质与他体内的黑暗力量略有不同，更加混乱、污秽，但同属深渊一系。

“深渊气息……如此浓郁……”曹孟淳立刻进入警戒状态，黑暗力量在体内缓缓运转，随时准备切换至堕落者形态。

木筏在浓雾中随波漂流，四周一片死寂，连海浪声都仿佛被雾气吸收了。

就这样漂流了约一个小时，就在曹孟淳考虑是否要改变方向强行冲出雾区时，前方浓雾深处，突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轮廓。

那轮廓极大，起初像是一座漂浮的小岛，但随着距离拉近，曹孟淳看清了——

是一艘船！

一艘巨大的远洋货轮！

它静悄悄地漂浮在海面上，没有灯光，没有声响，如同一个死去的钢铁巨兽。船体锈迹斑斑，许多地方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

但令曹孟淳震惊的是，这艘船散发出的深渊气息，比周围雾气还要浓郁十倍不止！那些锈迹中，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在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幽灵船……”他喃喃道。

在海上传说中，幽灵船是指那些失踪多年却偶尔出现的鬼船，船上通常空无一人，或者满是亡灵。但眼前这艘船，显然不仅仅是传说那么简单——它被深渊力量彻底污染了，成了一个漂浮的污染源。

曹孟淳的第一反应是避开。但就在他准备调整船帆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借着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了船艏侧面的文字。虽然锈蚀严重，但还能辨认出部分：

“MARINER···2108···帝国···”

“2108年？才十多年？”曹孟淳愣住了。

一艘建造于十多年前现代化货轮，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按照正常的锈蚀速度，十多年时间绝不可能腐朽到如此程度，除非……

“除非它长期处于某种加速腐蚀的环境中，或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这艘船，该不会是从深渊归来的吧？！”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这艘船，很可能藏着与深渊教会有关的秘密。而且它出现的时间点如此巧合——就在他出海寻找人类社会之时，就在他获得伪装成堕落者的能力之后。

曹孟淳沉思片刻，做出了决定：登船探查。

他操控木筏缓缓靠近货轮的左舷。靠近后，船体的巨大更加令人震撼——这艘船长约两百米，满载排水量恐怕超过五万吨，此刻吃水线很深，显然船内要么装载着货物，要么已经大量进水。

在船体中部，有一段舷梯垂落下来，末端距离海面约三米。舷梯锈蚀严重，但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

曹孟淳将木筏系在舷梯下方的一处突出物上，又检查了一番，如果船上有问题，他必须保证有退路。

深吸一口气，他切换至堕落者形态。

紫黑色的纹路自皮肤下浮现，双眼泛起暗红，周身散发出纯粹而浓郁的深渊气息。此刻的他，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资深的深渊教徒，甚至比大多数教徒的气息更加精纯、更加接近本源。

他纵身一跃，抓住舷梯，开始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