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静得出奇，此刻只能听见她一个人急促不定的呼吸声。

她起初还端着架子，表情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可现在，她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虽然还在努力维持着那份高傲，但微微发颤的指尖，却明明白白地暴露了她心里的慌乱和无措。

罗毅深吸一口气，忽然开口：“老师，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吗？关于昨晚的事……您，还记得多少？”

既然冰山已经开始融化，那么接下来，自然该进入正题了。

黄玉瑶被他这么一问，当场噎住，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狼狈。

她当然什么都记得！

尤其是那种被酒精和药力控制时，全身无力、心里发慌的感觉，到现在还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

“这跟你没关系，现在是我在问你！”

黄玉瑶语气更凶了，只想赶紧掩饰住自己的心慌。

罗毅点了点头。

从美女老师的反应来看，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之前就猜测，美女老师应该全程都是清醒的，不然他使用【记忆调律】进入她记忆空间的时候，也不可能看到自己和她缠绵的画面。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狂跳，昨晚的情景，又一次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

但他脸上却依旧摆出格外认真的表情，“好，那我就从头讲起。”

“昨天在酒吧，我看见几个混混围着您，您手里攥着剪刀，整个人特别无助，特别可怜。”

“您当时状态很不对劲，几乎连站都站不稳。我认出是您，脑子一热就冲过去了。”

罗毅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语气平静得像只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

但当他提到“手里攥着剪刀”“特别无助，特别可怜”的时候，

黄玉瑶的手指猛地蜷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后怕和慌乱。

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在酒精和药物的双重影响下，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就算手里紧握着剪刀，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去反抗。

更何况当时只有她一个人，而对方有好几个。

“后来发生了点冲突，我把他们吓跑了。”

罗毅语气平淡，把自己救了美女老师的那段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黄玉瑶沉默着没有说话。

在这件事上，她心里对罗毅是真的很感激。

可现在这样的气氛，她绝不能流露出半分感谢。

毕竟在那之后，她竟然被自己的学生给……

“后来我扶您起来，您几乎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一直小声说‘好热，而且……’”

罗毅继续往下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挑选合适的词。

“而且您的眼神，完全不像平时看学生那样。是涣散的，没有焦点的。”

“我这才意识到，您可能被人下药了。”

“再后来，我把您带出酒吧，背着您回到您住的地方。本来只是想安顿您休息，等药效慢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