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砚打断她,目光灼灼,“我要的是心意,若是你想练字,我也可以教你......”
谢秋芝觉得三天一封信.......也算还能接受,大不了信里胡乱编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当练字了。
想到这儿,谢秋芝点头。
“第三,”
他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郑重的温柔。
“若我因公务不在你身边,分离期间,你需好生照顾自己,按时用饭,勿要熬夜,更不可涉险。若让我知晓你疏忽自身,我必快马加鞭赶回,亲自‘监督’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
“自然,我亦会如此。每至一处,必传书报平安,不让你担忧。此条,关乎彼此心安,你觉得如何?”
谢秋芝微微一怔。
这第三条,不像前两条带着些霸道的“算计”,反而透着真实的关心和牵挂。
她看着沈砚眼中的认真,心头莫名一软,仿佛被羽毛轻轻搔过。
在他专注的凝视下,她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吧……我、我答应你。”
沈砚终于松开了手。
得了自由的谢秋芝,连忙和他拉开安全距离。
“方才听你说,打算回桃源村了?”
沈砚状似随意地问道。
谢秋芝正想把村里准备办“十全十美宴”的热闹说出来,话到嘴边猛地刹住。
自己这些天一直待在抗疫大营,也没和家里写信,按理说不可能知道村里的筹划。
她找了个借口:“嗯,想家了。出来这么久,如今哥哥和你都脱离了危险,小文下个月还得去崇实学院念书,不能再耽误。而且……我那边估计也积压了不少广告画的订单,得回去抓紧完成。”
沈砚闻言,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打趣道:
“我知道,上个月皇上亲封你为‘谢供奉’,食朝廷俸禄,即便不接这些民间画作,也足以衣食无忧了,何苦这么劳心。”
谢秋芝却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女子立世,总不能只靠着封赏和家族帮扶过日子,总得有自己的事情做,自己能养活自己,心里才踏实。”
她这番话带着现代女性独立的观念,悄然流露出不依附于人的傲骨。
沈砚微微一怔,再次被她这不同于寻常闺秀的见解所触动。
心底那份欣赏与折服又深了几分,终是松了口:
“好吧,你们若是回去,我派一队玄策卫护送,务必保证你们一路平安,万万不可再像来时那般,只你与谢文两人纵马千里,实在让人……提心吊胆。”
谢秋芝心里暗暗叫苦,派人护送?
那她才麻烦呢!
本来晚上还能偷偷溜进空间舒舒服服睡一觉,这下多了这么多“眼睛”,更让人提心吊胆。
她暗自腹诽。
但想到沈砚也是担忧她和谢文的人身安全,拒绝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毕竟,站在他的立场,这样的安排确实无可厚非。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谢锋的声音,似乎正在吩咐值守的兵士:
“对,用艾草再熏一遍,仔细些,莫要留下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