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珩面上浮上淡淡的疑惑,不由往顾柏冬处看:“你和她提过,她不同意?还是吃火药了。”
皱眉:“这些事,历来就有些不成文的做法,你这么大反应做甚。”
又道:“还以为你们夫妻情深,分开这么一小会还要过来看着,现下我才晓得,你俩是不是在置气呢?”
顾柏冬一时不语。
她扯了下唇角,很是不服:“听阿兄此言,我先落了不是了。”
王雁珩沉下脸:“行之兄向来对你是没二话的。”
“好极,好一个兄弟情深。”
“这话听着,怎么尖酸刻薄的,你是我胞妹,说不得你两句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免,阿兄也没有要怎么你。”
阿雁蓦地瞪圆了眼,顾柏冬忙起身打圆场:“子栋打住,我和夫人好好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前者恼极:“即便有又要如何,你要教训我?”
王雁珩深深地瞧着她,放缓语气。
“阿兄不是责怪,是要点醒你,夫妇一体,人心才齐。顾家往日有姻家老太太镇着,姻家伯母帮衬着,你想如何都没关系。”
“现下却不一样了,他是主君,你是掌家的主母,上上下下数百人,都看你们的眼风行事,你需得拿出当家夫人的样子来。”
“整日同夫君闹嘴角子,甩冷脸子,是孩童所为,夫妻俩关起门可以当情趣,在外也这般成何体统!”
好重的指控!
她自认府里事务分派,自个做得还是不错的,虽没事必躬亲,但任人善用算是到位,上下各有条理。
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没有体统了?!
莫大的委屈瞬时涌上心头,雾气在眼里聚拢,保养得细致到极点的脸蛋绯红。
质问:“我哪里没有体统?”阿雁气得声都发颤。
王雁珩约莫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后知后觉方才的话,确实是重了,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心疼。
只是父母都不在了,他是嫡亲阿兄,有些话,妹婿不说,他总得提点一二。
顾柏冬现下也算有权有势,夫妻俩要是真离了心,致顾柏冬生了外心,他能说什么?
这世俗,三妻四妾不过寻常,以后吃亏受伤的还是自家妹子。
难听的话,得有人说,外人不可能跟她说,只得他这个阿兄来。
到底怕她受不住,还是得找补几句,正欲开口。
阿雁已抢先一步,继续输出:“你当我不知?你和顾柏冬一个狗样,什么都想掌控,现下还想掌控我。”
她恨声:“告诉你们,老娘可不是满京里这些唯男人之命是尊的那些妇人,你们想我无条件顺从,做梦!”
王雁珩眼周微扩,震得怔在原地:“……你,你。”他艰难开口:“这里不是长林。”
“张口老娘,闭口老娘,你的教养呢?!”
顾柏冬吓了一跳,“子栋,慎言!”
“狗屁的教养,老娘不肖做那规矩样子。”
她怒目而视,转而又对着顾柏冬撒气:
“还有你,阿兄指控我的时候,你屁都不放一个,现下也少在这装模作样,我不吃这一套!”
阿雁将手里的东西,随便找了个地儿重重一搁,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