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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许老师”李倩吃了一惊,一家人一起追了出去,可这许老师虽然穿着高跟鞋,但跑的还挺快。李倩和张赛追了好远也没追上,这才折返回去。

张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李倩也没有让张扬失望。就连原本劝慰李倩的爷爷奶奶,此刻也不说话了。大概但凡看到魅魔哭的那个凄惨的人,都不会觉得张扬不该打吧。

张扬觉得魅魔实在是太阴毒了。耍这种手段,自己还真是无能为力。

1996年的最后一天,张扬被李倩收拾的屁股差点儿没肿掉。

晚上,李倩消了火气,也觉得打儿子打的太狠了。虽然张扬一声不哼的承受着,但李倩想到张扬拧起小眉头的样子,就心疼。又特别把买来准备走亲戚的水果拿出来给张扬吃,见张扬吃的开心,李倩心里才好受一些。

张赛摸了一下张扬的脑袋,叹气摇头。“臭小子,可要好好学习,不要再惹你妈生气了。你妈坏了弟弟,要是气坏了,爹也要打你。”

“呃爸,你说啥”张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倩笑了一声,对张赛道:“这才几天,你就知道是儿子啦要我看,肯定是个闺女。”

接下来,两人谈了些什么,张扬都没有听进脑子里。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张扬的控制和预料,至少,不论这个未来的小家伙是弟弟还是妹妹,都跟张扬前世不符。因为张扬前世是个独生子。

正文5庙会

更新时间:201241711:02:28本章字数:3254

前世的童年生活中,张扬总会听到金光的抱怨。那些抱怨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以至于直到现在,张扬还记忆犹新。那个时候,金光常说的是:“要是没有我哥多好,我爸买的糖就都是我的了。”张扬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要是也有个兄弟姐妹作伴该有多好。

现在,愿望似乎要实现了。

张扬有点儿云里雾里的感觉。看到老妈李倩的时候,视线就会不自觉的往她的肚子上瞅,想到自己未来的打破历史的本不应该出现的这个弟弟或者妹妹就要降生,张扬总会有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上,就好像这个弟弟或者妹妹,是张扬创造的。

这么想确实有点儿让人膈应,可事实上似乎就是如此。如果自己没有重生,那么这个弟弟或者妹妹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这算什么

是男是女还不清楚呢,张赛已经给未来的孩子取好了名字:张彤。

不论男女,就叫张彤了。

大年初一这天,张扬跟着瑶瑶去庙会的路上,忽然想到,张彤这家伙应该属牛的。

“你太牛了。”作为哥哥,张扬最想跟张彤说的就是这句话。这个原本不该出现的小家伙,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么样的变故呢

在小城市,每到春节,庙会就会非常热闹。张扬童年的记忆中,庙会上总是人挨着人。过年的时候央求老妈去庙会,老妈总会说:“去那有啥好玩儿的,挤都挤不动。”这并非夸张。在张扬印象中,当年的庙会,确实是这么拥挤的。不过,后来庙会里就没什么人了。

张扬记得,那是2003年的时候,古城区的领导们在庙会外围加了一层围墙,但凡进去,必须买票。2003年票价10元,2004年票价20元,2005年票价15元,一直到后来,保持着15元的价格。庙会却再也没有了人挨着人的盛况,甚至,用“人烟稀少”来形容都不为过。游客没了,做生意的也没了。卖个甘蔗收人一天四十元“税”,还只是在庙会围墙外围好几里的地方摆摊,做生意的还来,那就怪了。

张扬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毕业那年,直到春节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便去庙会散心,当看到冷冷清清的庙会时,张扬在心底骂了一句:干你娘的。

“哇,好多人。”瑶瑶苦着一张脸,牵着张扬的手,丝毫不敢大意。看着前面马路几乎堵住,她真想转身回家。两人是走着过来的,徒步四里,到了这边。再往前两里路,就是庙会中的一个让人烧香请愿的寺庙了。虽然还有两里路,却也已经很难前行了。

路两旁,多是一些老头老太太,摆摊儿卖些剪刀、菜刀、镰刀、锄头、榔头、斧头,框、笼、斗、箕,凉皮儿、毛蛋、糖葫芦之类小民消费的起的吃食摊位儿前,几乎人满为患。

偶尔有成群的孩子,手里拿着,到处乱打,引得一些路人或凝眉或训斥。

更有各种各样的音乐和麦克传出来的喊话声远远传来。震耳欲聋的dj音乐是“歌舞团”的大棚内传出来的,还有路边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再加上戏棚里唱戏的,远远近近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肖邦也弹不出的乐曲。当然,“老娘”的淫灭在潮流浪潮里的“悲伤”跟这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乐曲相比,就相形见拙,不值一提甚至让人觉得可笑了。

孩子们也不甘寂寞,嘴里吹着的琉璃嘣嘣的清脆响声,为这乐曲增添着美妙的旋律。只是,这琉璃嘣嘣不是那么容易吹的,薄如蝉翼的底部非常脆弱。所以,啪啪的琉璃嘣嘣碎掉的声音,几乎总会常常听到。

瑶瑶一直抓着张扬的胳膊,往前挤了一段儿,愈发不放心,干脆就把张扬推在面前,两条腿夹着张扬左右,两只手放在张扬肩膀上护着他,丝毫也不敢放松。

一直往前挤了很远,两人在一个套圈儿的摊位儿边上停下来。趴在用细钢管儿围起来的围栏上,瑶瑶呼呼的喘气,低头看看张扬,笑了。“累了吧。”

“还好。”张扬笑了一声,忽然心思一动,仰头看着瑶瑶,问:“姐,你知道为什么诗人越来越少了吗”

“为啥”瑶瑶随口问道。

“因为越来越多的地方被圈起来收门票,诗人没钱买票,也就写不出诗了。就比如鹳雀楼要是收门票,王之涣买不起,也就没有登鹳雀楼的千古绝唱了。”

瑶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哪能啊,大诗人还能没钱买票啊。”

“哈。”张扬笑了一声,道:“关键是要真是收了他的门票钱,只怕他也没啥心情写诗了。唔,也未必。也许王之涣会这么写:钞票衣衫尽,买票入高楼。欲穷百姓腹,再建一层楼。”

瑶瑶怔了一下,微笑着摸了摸张扬的脑袋,又看了看围栏里的一些瓷器啊布娃娃啊之类的东西,伸手入怀,摸出了两块钱来。“老板,一块钱几个圈儿啊。”

“一块钱俩。”老板手里拿着几个打满了气的自行车内胎。“两块钱给你五个。”

“不用了姐。”张扬对自己的人品没啥信心,知道瑶瑶赚钱辛苦,不想花她的钱。

瑶瑶笑了,说,“没事,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玩呢。”

张扬只能顺从了。看着瑶瑶开心的笑脸,张扬心里清楚。不管瑶瑶是因为知道自己与众不同才跟自己亲近还是别的原因,她的这份笑容和关怀,都足以让他感动。或者他也在不自觉的暗示自己不要去把人想得太坏。

一整天,张扬都跟着瑶瑶在庙会里瞎转。

张扬最为关注的,就是一个什么“黑鹰歌舞团”的大棚门口的台子上的表演。三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年轻女人,在台上随着音乐扭着腰肢摆着屁股。偶尔会忽然尖叫一声,一手捂着屁股或者双腿间用带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大叫:“谁打的谁打的”一群半大孩子就会拿着一哄而散。有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来岁样子,似乎是被打中了“要害”,叫喊的时候,带着哭腔,张扬看到了她眼角的眼泪。

寒风瑟瑟中,舞女们招揽着顾客。

张扬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些舞女。

前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