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钟心中不悦,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求着要用赵氏的嫁妆,只能强撑笑意:“夫人你说的哪里话,我哪里会挪用你的嫁妆银子。”
赵氏只是笑了笑。
武安侯揣着袖子斜了盛钟一眼没说话。
崔氏和盛琉雪也都清楚二房的钱都来自赵氏,此刻都皱了眉。
只有盛湘铃一脸惊奇地看着盛钟:“爹,娘的银子的用的还少吗?”
盛钟:“……”
盛钟觉得难堪,同赵氏母女一起回了桐花院,路上都冷着脸没说话。
赵氏向来温柔体贴,若是从前,见他一路冷脸独行,早就温声细语地来关心他了,可这会儿,赵氏却像是没看到他那般,只是含笑与盛湘铃说话。
“娘,上回醉仙居的松鼠桂鱼可真好吃,过几日我想与大姐姐还有郑小姐她们一同去吃,就是醉仙居的酒席好贵,一桌便要上百两银子。”
盛湘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看着赵氏。
赵氏笑了笑,对旁边的嬷嬷说:“待会拿一千两银子给小姐。”
盛湘铃一把将赵氏抱住:“娘,你真好!”
一旁的盛钟则是瞪圆了眼,终于忍不住破了功,“胡闹!吃的什么能百两银子一桌?一千两银子,都能给琉雪重建一栋楼阁了,你就这么给她吃掉?”
盛湘铃被吓了一跳。
赵氏将她护在怀里,眸光冷淡地看向盛钟,“你急什么,不过是千两银子罢了,左右我的万贯嫁妆日后都是湘铃的,她想如何花便如何花。”
盛钟心中都不由泛起酸水,“左右你那么多银子也花不完,又何必吝惜给琉雪花费银子?”
“爹,你好奇怪啊,娘银子花不完也可以捐香油钱做善事啊,为什么要平白便宜了那盛琉雪?娘从前也没少给她花钱,她私下里见着娘连声‘二婶’都不喊,一看就是个白眼狼。”
盛湘铃这话一出,盛钟当即沉了面色,训斥:“怎么说话的?那可是你二姐姐!”
盛湘铃撇撇嘴:“一个养女罢了。”
盛钟责怪起赵氏:“你怎么教导湘铃的?”
赵氏淡淡说:“教导子女本就是父母共同的责任,从前你这当爹的不上心,如今反倒责怪起我来了?”
盛钟惊愕,没想到一向温柔和顺的赵氏竟还会反驳他,旋即便感到羞恼,阴阳怪气说:“你若是生个儿子,我自然会带在身边教导。这教导闺女的事,难道还要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来不成?”
赵氏闻言沉默。
盛湘铃也皱了皱眉。
她知道母亲一直因无子愧于对爹。
良久,赵氏才抬眸问盛钟:“你是怪我没能给你生儿子吗?”
盛钟心中有鬼,别开了视线,因此也没能瞧见,赵氏眼底十几年如一日的愧疚已化作了嘲讽。
“婉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都是侄女,你把每年营收三十万两银子的商船都送漪宁,却来拿一千两银子都不愿给琉雪花,有些厚此薄彼了。”
盛钟靠近想要揽她入怀,可赵氏却偏过了身子,避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