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后来的日子,他们看了文工团的演出,看了小范围的实习演练,看着部队的兵们把炮弹当烟花点,觉得这个年过得真是牛气。
快开学的时候,告别了南京,回到了b市。
子慕拿着给大伙买的礼物,一家一家的窜门。
维拉认识的人不多,带的礼物自然就没有子慕带的多,她首先敲开了曲家的门,然后去了江家,维拉想着和江洛虽然不像和曲奕一样好,但怎么也算是同班同学,而且还能说上几句话,看到了合适的就给他买了。
江洛捏着她给的礼物,看着泰然自若的维拉,那句“顾容与也有么”在心里转了几个圈,终究咽了下去。
顾容与怎么可能没有呢,若只有一份,那只会是他的。
江奶奶在里面跟江爷爷嘀咕,“老头子,你看苏家的这两个姑娘怎么样,好像都跟咱们阿洛挺好。”
“你想那么多干嘛,孙子才几岁。”
“你还不是这个年纪娶的我。”
“那时候能一样吗?”
“哎,要不先结个亲家?苏家这几年也不错,虽及不上咱们家,但也够得上门第了。”
“孩子的事他们自己有数,你老琢磨那么多事干嘛呢!”江老皱着眉训斥,“那苏家的两个孩子,不差人要的。”
“哎。”
维拉最后去了顾家,或许是因为重要了,用来压轴的,或许是因为珍贵了,用来慢慢品味的。
维拉看着顾容与,仿佛两人几个世纪都没有见过。若不是这样,那般的想念又是为何?
顾容与仍是那般意气自若,笑容可掬,他摸了摸姑娘的脑袋。或许太多的话想说,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维拉腹诽,呆子,我们刚确定了关系就分别了好久呢,你真的不想同我说些什么吗?
顾爷爷和顾奶奶似乎没有看到两人牵着的手,顾奶奶连忙招呼维拉坐,而顾爷爷,则是悠悠闲闲地问维拉要不要喝茶。
海晴回到了部队,家里似乎有点冷清。
维拉给两个老人讲了在南京的见闻,当讲到自己也跟着军训了一段时间的时候,顾爷爷眼睛都亮了,竖着拇指就夸她,巾帼才是大家之气。
才说了一会话,顾奶奶就拉着顾爷爷出去买菜了。
那么明显的避让,维拉不好意思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维拉想,这时候谁还会拿菜出来卖呢,即使有,咳咳,那么多勤务兵,哪轮得到他们去买……
顾容与手中拨弄着礼物,问她,“是什么?”
维拉扭头不看他,“不知道。”
接下来就听到了顾容与闷笑和拆开礼物的声音,只是后来许久都没有听到他说话。
维拉转过头去的时候,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心里有些没底,低声问,“你不喜欢吗?”
“不,是太喜欢了。”
看着他一脸的怅然若失,维拉都弄不明白他怎么喜欢了。
顾容与摸着那把军刀半晌才露了笑,“你还想着你那把被我没收的军刀吗?想以刀易刀?”
维拉不高兴了,“你别模糊重点。”
顾容与抿嘴沉默,在维拉快失望的时候,他才开了口,“这款军刀,我爸爸也有。他在……最后一场战役的时候,刀丢了,人也没了。”
维拉买军刀的时候,销售员就跟她说,这款兰博是经典款,而且功能很全,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很有用。维拉想着他应该会喜欢,当即就买了下来。
却没有想到会这样。
“对不起。”维拉抱歉的看着顾容与。
“没关系,”顾容与扯出一个笑,“都那么久了,我不应该介怀的。或许是爸爸希望我也拥有这款军刀的,所以,借你的手送了给我。”
维拉身上环住了他的腰,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口,什么话都不必说,感受就好。
开学后,维拉换了同桌,是江洛。
程老师眉头一挑,自家的侄子难得要求些什么,暧昧地看了他半晌,才说,将来别忘了给她一杯谢媒酒喝。
维拉倒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跟顾容与坐一起上课会经常走神。江洛英语很好,她的英语很糟糕,在一起互补挺好的。
只是近来,维拉对她的新同桌很头疼,这人一上课就睡觉。老师提问到他了,还需要维拉把他叫醒,然后轻声给他提词。
这个还算好的,每天的早饭,他都会给自己带一份。维拉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拉近同桌的情分,赏脸了两天,但是吃了两天觉得不好意思了,同江洛商量了,让他别带了。江洛挑眉看着维拉,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可是第二天饭照样继续给她带,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明摆着,你吃或不吃,饭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最后维拉冷了脸,他爱带不带,反正她不吃,也不同他说话,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看他能坚持多久。
江洛的确没能坚持多久,不能一直自讨没趣啊。
上课一个星期后,江洛给她拿来一张票,维拉捏着票,条件反射——“我不去看电影。”
江洛咳,“那人家也得有电影给你放啊。”
维拉这才仔细地看了看票,是后天工体的足球赛的票。
维拉捏着票问,“你怎么会有票啊?听说国际性的球赛票比较难弄到。”
江洛耐心回答道,“有人给了我爷爷几张票,我爷爷对国足冒火,就把票全给了我。”
维拉眼睛亮了,“那你还叫了谁了?”
江洛说话前鼻子先出气了,“就咱们院里的那几个,能有谁啊。”然后嘱咐,“因为票不够,别到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