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藉助看破这个能力,去寻找上位的替代品,和其详细的功效。
这对对於世界和妖族了解不够的人族来说,绝对是一种信息上的降维打击。
让他很轻易的完成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
渡水书院。
章书墨坐在书房內,左侧是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右边则是高高的一书籍。
他双目血红,眼角还有鲜血流出,但全神贯注的翻阅著。
“不对,不对——”
他想要先確定蠕虫的种类,到底是什么妖物,然后再寻找破解之法。
但他一天多看了五十多个人,找了数本书,也不曾寻到。
哎
书房的门被打开。
一个精神抖擞,双眸透著惊人光芒的白髮老者走入其中。
“书墨。”
老者板著脸,开口道。
“师父。”
章书墨回头,看向老者连忙起身行礼。
老者便是渡水书院的副院主卫睿,论辈分算是郡司马卫华的远房堂兄弟,论地位--渡水书院的副院主对应的应该是郡主簿、长史这一级的人物。
不可谓不位高权重。
“你真是糊涂,如此大事—怎么能意气用事”
卫睿呵斥。
“师父您已经知道了。”章书墨微愣,隨即回答道,“我只是想和王启较量一下瞳术。”
“此事关係郡城百姓安危,哪里容得你耍小孩子脾气。”
卫睿哼了一声。
隨即直接越过章书墨,看向那尸体之上。
只见卫睿眼中射出两道白光,如那月光肉眼可见,撒在尸体上。
目光实质化。
其瞳术之强悍,纵然是王启在这儿也要惊呼一声高人。
单论瞳力,比起他九次轮转的通幽神瞳,恐怕也不相上下。
下一瞬,
卫睿看向自己的爱徒,“你按什么查的”
“虫妖,嗜血虫妖类—..“
章书墨如实回答。
“不对。”
卫睿摇头,“此虫妖虽然食血而生,但身上的邪魔气反倒温和,藏而不发。”
“它食血而不嗜血。”
“恐怕是一种肉虫。”
“肉虫”
章书墨错愣,但已经开始翻找书籍了。
翻书声接连不断。
过了半响。
章书墨惊喜的叫了一声,“找到了!”
“肥虫妖,藏於血肉而生,属木行------能提升寄生者的回覆能力,极喜生命浓厚之生灵。曾一度被认为是善虫,被拿来修行。”
哗啦啦——
翻书声不断。
章书墨又找来案例,脸色却骤然沉重。
“白水记事,大汤歷麟善十九年,肥虫县被禽妖屠杀殆尽—-后察之,肥虫乃禽妖肉粮。”
咚!
章书墨脸色煞白,跌坐在地上。
米肉粮仓、鹏王击城、蠕虫之症-
再加上如今自己翻阅到的文献,
一切好像都串联起来了。
“这次好像不是单纯的妖王对黄四爷的报復,恐怕是早有预谋。”
章书墨看向自己的老师。
卫睿同样阴沉著脸,“观这肥虫妖的个头,还不到成年-—----应该不是那鹏王种下的,种下虫者,另有其人。”
“师父,咱们应该先想办法,將这些蠕虫之症消除啊。”
章书墨连忙说道。
“这个——..”
卫睿看向自己的爱徒,“那位王大师已经寻出破解之法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阿”
章书墨满脸错愣。
王启竟然能这么快
“不然你以为,为师从哪得到的消息”
“他的瞳术,能如此之强”
章书墨追问。
“他一日可窥两百人,目如常。你说呢”卫睿平静的回答。
“现在知道了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章书墨先是失落,但很快就收拾好心情。
“徒儿明白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章书墨问道。
“简单啊。”
卫睿看向窗外,有飞鸟从半空穿过。
“找鸟。”
雄鹰楼。
楼主程元化如今已经五十九岁,按照旧武武夫而言,七十岁的炼皮境算是壮年晚期。
五十九岁正值巔峰。
不过在渡水郡的江湖上,这位楼主五十岁时就已经是半隱退的状態了。
楼中事务,尽数交由自己的大徒弟,也是女婿的章子昂打理。
行內的人都说,雄鹰楼楼主本就没什么爭雄之心,安於享乐。
程元化对此不予回应。
但雄鹰没有爭雄之心,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啊。
程元化站在月光下,拿出一根灰黑色的鹏王羽,反覆的欣赏著。
“鹏王说,他每年都会脱落下一根鹏羽,如果能集齐九根,將会招来一场大机缘,照出某条武道坦途。”
他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早在年少时,他就已经见过大妖的风采了,
他坚信,
妖族强於人族,百倍不止。
妖族的实力掌握的资源,拥有的知识,更是公认的人族无法媲美。
这是降维打击。
所以,
他选择相信。
这九个鹏羽召出的机缘,能让血脉低贱的四阶禽妖突破桔,化五阶,
继续返祖。
也能为人族武夫带来恐怖的机缘。
而鹏王將这九根鹏羽,都落在了郡城。
原因很简单,
它们需要养肥虫妖。
养一种能够满足它口腹之慾和某种修行的虫妖。
而在郡城养肥虫妖,自然就需要用到自己了。
这就是他--他们和妖族之间做的交易。
如今,
第九根鹏羽也已经出现了。
该自己登场了。
“不知道我的对手,都是些什么人”“
“会不会都和鹰、禽有关”
“我那师兄,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程元化思绪万千,兴奋不已。
呼一股微风飘过。
手中的鹏羽隨风而动,羽尖指向一个方向,仿佛箭头一样。
“莫非,这鹏羽还能相互指引!”
程元化的心情越发澎湃起来。
“师父。”
门外,
传来女婿章子昂的声音。
“进来。”
他连忙將鹏王羽塞入怀中。
隨后,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入屋中。
“怎么有功夫来找为师了”程元化询问道。
章子昂恭敬的行礼。
“师父,最近城中刚遭大难,各处都不太平。』
“徒弟想带著师兄弟们到街上去,帮著街坊邻居们当那打更人。』
“好,很好。”
“你有这份心很好啊。”
程元化连连讚嘆几声,朝著自己这个徒弟投去欣慰的眼神。
“这九年来,你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
“为师的这份家业,选择託付给你果然没有选错啊。”
程元化接连讚嘆。
隨即说道,“你去吧,需要什么直接去地库中拿就是了。“
“切记。”
“仗义行事!”
“徒儿明白!”章子昂一脸正气。
隨即,
他转身,大步离去。
刚走出后院的大门。
他就回头看去。
一只手揣入怀中,慢慢的---一根灰色的毛尖露出。隨著清风直勾勾的指向屋中。
“果然是师父吗———
章子昂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隨即,
他脸上的神色就被兴奋取代。
“我以为,是我背叛了师门道义。』
“原来-原来是师承所致啊。”
“哈哈哈——”
他在夜里,发出畅快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