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还没等出门，周浩然就听到有人敲门。去开了门周浩然看见两个服务员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见周浩然开的门，就开口说道：“首长，我们来给您换床品。”

“好，谢谢。”

周浩然打开房门让她们进去。

两人换床单的功夫，周浩然帮阳阳把外套脱了，陪他蹲在地上开始玩昨天的新玩具。

服务员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上新的，将周浩然从老家带来的那套被褥叠好放进柜子里，将卧室整理好后，才推着车走了出去。

这时，高岩给周浩然打过来电话，他说：“周市长，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

周浩然笑着说：“挺好的，这小子想水漫金山，不过还好没淹到我。”

高岩一听就笑了：“这只是第一天，日子还长着呢。”

周浩然也笑了，说道：“高岩，有事吗？”

“这个，您说话方便吗？”

“方便，除了我没别人。”

“是这样，我刚才听老鲁说，李春兰要去纸厂调研，您知道这事吗？”

“去纸厂调研？我不知道，谁定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刚来单位，是老鲁告诉我的。”

老鲁，县政府办主任，高岩的大内总管。

按照周浩然和高岩私下商量的方案，明天就会对纸厂强行关停，李春兰这个时候去调研纸厂显然不合适，但如果强行阻止，就会走漏消息。这个女人，真烦人啊！

周浩然说：“老李知道吗？”

高岩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周浩然想了想说：“高岩，你是怎么考虑的？”

高岩说：“我刚才听说后的确有些紧张，我以为您知道这事，也以为您改变了行动计划。”

周浩然严肃地说：“高岩，如果我想改变行动计划，我一定会跟你商量的，我不会擅自做出任何决定，这个请你放心。”

高岩说：“您的为人我清楚，不用解释，我也只是想求证一下。那您说怎么办？”

“让我说，由她去，咱们按既定计划办。”

“可是，她到那儿在胡乱讲话，难免对政府的善后工作造成一定不利。”

周浩然说：“到哪个地方调研，基本格调是什么，原则上来说都是应该跟我通个气的，既然她没有，所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后果自负，咱们按计划进行。”

高岩说：“好，我明白了，那我该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了？”

周浩然斩钉截铁地说道：“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们明天的计划。”

高岩完全没必要打这个电话，他完全对李春兰调研的事置之不理，第二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但他一大早打电话告诉周浩然这个消息，不单是怀疑周浩然临时改变了主意，更主要的是想让周浩然知道，党委内部也不是和谐一片，李春兰就敢擅自做主，去纸厂这么敏感的单位调研，甚至完全不跟周浩然打招呼，这应该是高岩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