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看着他,说道:“找细菌放大镜不行,得用显微镜。”
“对,对对,用显微镜,怎么样?”
曾柔说:“我不累,来的路上都是张强开车,只是快到安雅了,他才让我开。”
“坐车也累。”周浩然赶紧补充道。
曾柔看着他,说道:“就是呆到明天,也是要走的,没有不散的宴席,你说对吧?”
周浩然再次看到了她眼底的忧郁,他想了想说:“如果你非要回去的话,那我和张强去送你,你这个样子开车我不放心,正好我也回去看看。”
“你有时间?”曾柔看着他,漫漫旅途有他的陪伴,她还是很高兴的。
“我这两天没安排事,周日晚上回到市里就行,周一我要跟领导汇报工作。”
“那好吧。”曾柔说道。
这就是曾柔,说话办事不拖泥带水。
周浩然开着自己的车,载着曾柔,张强开着曾柔的车,跟在他的后面。
两辆车上了高速路,向省城的方向驶去。
路上,周浩然简单地询问了他离开后宫平的情况,他没敢提罗斯特,他们两个甚至谁都没想到要给罗斯特打个电话。
曾柔是一个非常不善于言谈的姑娘,她总是将自己的心事埋得很深,从不轻易示人。
这么长时间,她很少跟别人诉说心事,在周浩然面前,除去刚才情感的流露,从未跟他谈论过罗斯特。
周浩然说道:“说真的,我来安雅好几天了,但总是有一种找不到根的感觉,现在一想要回省城,立刻就有感觉了,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曾柔扭头看着他,淡淡地说道:“因为省城有宫书记?”
周浩然听她这么说,就是一怔,他知道,曾柔对政治是不敢兴趣的,她这样说,应该不是嘲笑他离开宫平活不了,而是有着她自己的意思。
周浩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不止是有他这个领导,还因为有着我熟悉的工作环境,有着我熟悉的人。”
曾柔很想像小女孩那样天真地问他:这些熟悉的人中有我吗?但她最终不是天真的小女孩,这样的话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周浩然知道,这个有着特别魅力、高洁的像冰山雪莲的女孩子,此时,却被尘世的事困扰着,痛苦着,这个时候的周浩然,更要小心、谨慎对待,不能有半点的含糊,甚至不能有半点的摇摆。
否则的话,极易酿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就目前来说,无论是周浩然还是曾柔,都难以摆脱这些俗事、俗理的羁绊。
曾柔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却说出了另一句:“周浩然,我理解你。”
周浩然笑了,说道:“你理解我什么?”
“胆怯。”
“胆怯?”
“是的。”
“你的意思我是胆小鬼?”
曾柔说:“我之所以用了胆怯,而没用胆小鬼,你该知道我不是在诋毁你,也不是在嘲笑你。”
周浩然看了她一眼,感觉她的眸子深处,那抹伤感愈加浓重。
他叹了一口气,微微聚起眉头,重重地说道:“我懂,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