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上午已经听罗斯特说周浩然昨天晚上回家的事,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居然问了这么一句废话。
“是的,周叔儿就在我身边,你跟他说吧……”
曾柔刚要说“不用了”,就听话筒里传来周浩然那低沉浓厚的声音:“曾柔,怎么了?找我有事?吃完饭了?”
“没呢,你回家了?”
“是,昨天回的。”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下午了。”
“噢。”
曾柔说完,就没了下文。
双方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周浩然当然不会让这种沉默延续过长,他问道:“我原想让斯特儿跟我回来,后来他说你们上午有事。”
“是的,我看中了一个楼盘,但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想让他帮我看看,我们刚到,就被家里打电话叫回来吃饭,也没看成。”
曾柔的口气里有了明显的遗憾。
周浩然说:“有人请吃饭还不好?我天天等着也没人请我。”
“不好,你知道,我……不太会应付这种社交场合,也不适应,老周,你说我是不是先天社交恐惧症?”
周浩然笑了,说道:“没那么严重,咱们几个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也没见你恐惧,可能是今天中午的人跟你不太熟悉的原因。”
“是相当不熟悉,是郝书记请我们三家人在一起吃饭,他家属来了。我忽然发现我居然很没用,应酬的话一点都不会说,还不如人家刚走出校门的小姑娘!老周,我这个人是不是彻底废了?更可悲的是,我还是那么的自命不凡。”
周浩然“哈哈”大笑,说道:“曾柔,你太了不起了,都学会自我批评了!哈哈。”
“我说的是真话。”曾柔再次表明态度。
“我知道,所以我说曾柔太了不起了,她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现,都是别人见了她躲着走,唯恐被她反攻倒算。”
听周浩然这样说,曾柔忽然想起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就说道:“凡是见了我躲着走的人,内心里都有鬼,对这样的人,我是一如既往地恨他。”
“对对对,内心有鬼的人,都值得你恨,只是,心里的鬼产生也是有原因的……”
“我不管原因,我只管结果。”
“有时候,有的鬼也是冤死的鬼。”
“你这个鬼绝不是冤死的鬼,我了解斯特,他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周浩然立刻说道:“你这样偏向,就不怕我受打击想不开跳崖吗?”
曾柔说:“你是谁呀,内心强大,凡事想得开,怎么可能受到打击去跳崖?你不让别人去跳崖就已经开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