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平说:“谁会往这里想啊,他们要是不跟踪我,我还发现不了呢,那辆跟踪我的车,总是停在门口的一左一右,您想,咱们大院门前的那条路,跟哪儿都不通,总在两边趴着,门岗的人为什么不问问?他又不是出租车。所以我才多了个心眼。其实,我当初也纳过闷,本来省委大院警备任务应该交与武警,不知为什么还整了两道岗?门口第一道岗用了公安,里面才用了武警,现在想来,人家早就有这个居心了。”
曾鹏低头翻看这记录,问道:“你在哪儿找到的?”
“这个黄皮本是在王成办公室。那一摞日常记录的原件,是负责门岗警卫的那个所长主动交出来的。”
“可怕,太可怕了!”
曾鹏反复重复着这句话。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前些日子,将里面武警的岗哨往里挪是什么意思?”
宫平说:“这还是得益于周浩然的提醒。”
“周浩然?”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对于大院设立两道岗,我当初只是纳闷,并未多想,后来周浩然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问题,我后来就留意观察,发现门岗的人,经常跟里面的武警战士说话,就多了一个心眼,加上我那段时间被王成的人跟踪,就想,他这样做,不是无意之举。果然如此,你再看看这个……”
宫平说着,就把厚厚的一份问讯笔录的影印件摆在省委副书记曾鹏的面前。
曾鹏看着看着突然暴跳如雷,大声说道:“混账,他敢以这种方式绑架省领导!”
他冷不丁地发火,把宫平都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传来了敲门声。
没容主人发话,门就被推开,省委第一书记郝育成进来了,曾鹏的小个子秘书跟在他的身后。
曾鹏还没从气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冷不丁看见省委一把手进来了,仍然绷着脸,看着郝书记,居然忘记站起身。
宫平本来就站在曾鹏办公桌的对面,见书记来了,连忙说道:“郝书记好。”
郝育成之前是别的省份的省长过来的,来到这个北方城市任“一把手”。
他来到这个北方大省任一把手,最成功之处就是重用了曾鹏和宫平两位正直的清官,支持他们,让他们大胆工作,这次以军事训练、军事演习之名,成功让王成自投罗网,就是他们三个人共同研究出来的方案。
不过,这样做,无论是郝育成还是曾鹏,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旦上边有人怪罪,就要有人承担一定的政治风险,对此,曾鹏挺身而出,他说,只要能让洛川省的天空变得明朗,我愿意为此事负责。
这是在他们三人碰头会上出现的一幕,实则也是互相激励的一幕。
郝育成进来后,不等别人请,就径直坐在了沙发上。
宫平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