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宫平这样说,宁言和谢志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谢志强说:“看来领导心里有构想了。”
宁言说:“那不一定,根据历次行动的经验,不到最后一刻,领导的构想随时都有变化,而且变化层出不穷。”
宫平说:“你是在批评我没有准儿对吧?”
宁言说:“我哪敢批评您,我是在表扬您。”
“用不着你表扬我。周浩然,还有什么?”
周浩然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道:“这是我拍的视频还有照片。”
宫平和宁言、谢志强凑到手机旁,翻看着视频和照片。
宁言说:“让斯特上来,把你手机里的照片打印出来,我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不清。”
谢志强则开口解释道:“他不在,我让他去青阳了,找那个招商局长录口供去了。”
“哦,又有新情况?”谢志强问道。
谢志强说:“是啊,周浩然和罗斯特跟他分手后,他们似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了,他的前任、市政府主管经济的副市长便把他叫到了市政府,他们便一致定了攻守同盟,准备对付上级对汽车城的调查,这是那个局长主动打电话向我交代的问题,他想争取宽大处理。”
宁言问道:“有刘文斌吗?”
“当时他人不在,但他能脱得了干系吗?”
宁言又问道:“这个局长什么时候动他?”
宫平说:“动他是最后的事,现在不动,我们还能掌握一些他们的活动情况,不然怎么能了解他们的攻守同盟?”
宁言了然地点了点头。
尽管那个招商局局长没有将受贿的钱财挥霍掉,并且主动交代问题,但也是有重大受贿嫌疑之人,要在以往,这种情况早就被纪委的人带走了,之所以没有动他,就像宫平说的那样,要获取更多的情报,让他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周浩然收起手机,说道:“我还有一个情况,在这里也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那就是郑清妹妹的事……”
于是,他就把现场调查情况和记者郑清掌握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并且将菁菁的遭遇也汇报给几位领导。
哪知,他们三人谁都不说话,宁言和谢志强表情严肃,看着宫平。
宫平拧着双眉,使劲地捏着手里的铅笔,看得出,他极力在克制着自己。
周浩然感到,这盘大棋似乎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半天,宁言才说道:“咱们在吃苦受累忙工作,这些人却在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真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什么这个王那个王,我看就是大王八!”
哪知,宫平抬头盯着他,说道:“怎么,我听你这话似乎心里很委屈?”
宁言说:“我哪敢,我是气得。”
宫平说:“有些人权力一大,的确就认为自己是王了,没人能管得了,没人敢管,宁书记,你今后的权力也大了,某种程度上也是王了,是地方王,凡事都需要你拍板才能决定,你不拍板,没人敢做决定,同样,也没有人管得了你,所以,要谨慎对待自己手中的权力,这就是教训。我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你别介意。”
宁言说:“我知道您是在提醒我,一想到我成为青阳最大的官,是老大,没人能管我,我心里还真没底,真有点怵,所以希望您及时提醒、敲打。”
宫平说:“我没有什么可敲打的,就像耕田跟你说的那样,纪委出去的干部,绝不能是昏官、贪官,他这话说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往出送干部的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