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桑榆在楼上待了一个多小时。

她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没忘记秦闻野说的话，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到别墅。

吸了一口气，楚桑榆捏着手机下楼。

秦闻野和楚瑞熙挨着坐，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放着，是春晚。

但两个人的视线似乎都不在电视屏幕上。

秦闻野注意到楚桑榆下来，便起身，单手插兜，对楚瑞熙说，“我们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你们，要一起走吗？小榆，你不如留下来陪我吧。”楚瑞熙扭头看向楚桑榆。

楚桑榆嘴巴蠕动一下，注意到秦闻野的视线在她身上，她只能说，“我还有别的事情，我，还约了别的朋友庆祝。”

“你约了什么朋友？”楚瑞熙却追问。

楚桑榆一时间没法“无中生友”，纠结之间秦闻野说，“舞团的一些同事。今年过年有演出，很多人都没回去。”

楚桑榆忙接话，“是，樊老师很多年没和我们一起过年了，我推脱不掉。”

“是吗？你现在去不晚吗？”

“不晚。跨年呢。姐，我得过去了，不然就会晚了。”

撒着谎，不敢再看楚瑞熙，她赶紧提了包，又说了一句，“吴嫂，姐，新年快乐。我先走了……”

楚桑榆匆匆走出去，到了这边，呼呼喘气。

秦闻野慢了她几步走过来，拉开了车门让她进去。

车子驶离别墅的时候，楚桑榆无意间一个转脸，看到楚瑞熙就在正门之下，望着这边。

驶出去十几分钟，楚桑榆主动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然后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谢谢你，哥哥。”

楚桑榆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知道秦闻野愿意过来，是为了她。

谈不上什么感动，但楚桑榆得哄着秦闻野。

把他哄开心了，他和林悦才结不成婚。

“开心就好。”秦闻野语气温柔，转而问，“有新年愿望吗？”

楚桑榆当然有。

希望林悦和林楠不得好死，希望秦闻野和林悦结不成婚，希望……

一大堆，但一个都不能和秦闻野说，因为他会生气。

她笑着说，“希望我身边在意的人都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吧。”

秦闻野搂着她，在她头顶吻了一下，说，“我可以送你一份新年礼物，你一定很开心。”

“什么？”

“保留一点悬念吧，因为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么神秘？”

秦闻野牵了唇角一笑。

楚桑榆说，“那我也有一个新年礼物要送给你。不过也得等几天。”

“好。”秦闻野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将她的手牢牢的牵住。

别墅里面，好像一场热闹流星般划过，又是惯常的冷清。

车子早就驶远了，但楚瑞熙还在原地没有动。

吴嫂过来说，“小姐，人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该休息了。”

“吴嫂，你看到了吗？闻野脖子上的抓痕，还有小榆的吻痕。他们又搞在一起了，是吗？”

吴嫂怎么会没看到，楚桑榆穿了一个高领毛衣，还能遮掩一些。

秦闻野的抓痕太过明显，衬衫领根本挡不住。

吴嫂说，“二小姐这样才能把闻爷请过来吧。”

楚瑞熙突然失控的大吼，手不断拍打着轮椅的扶手，“谁让她用这种方法了？不要脸，不要脸。她不知道秦闻野是她的姐夫吗？不要脸的白眼狼！”

“小姐，小姐，咱们不想了，咱们去休息吧，好不好？”

楚瑞熙被吴嫂推着到卧室，可她的脸上还是凶狠的恨意。

——

除夕夜，就算是在医院里，也有几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