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生病总是滋生柔弱的情绪,楚桑榆没反对。
她过了一会儿又睡着,醒来,看到秦闻野就坐在窗台边,坐在沙发椅上看着一本书。
那样子像极了她看过的一些英式电影里面十分具有绅士风度的伯爵。
晚上楚桑榆终于恢复了很多,她披着一条坎肩下楼。
琼姐还是做了点清淡的。秦小宝一天没见到楚桑榆了,叫着妈妈,要她抱。
秦闻野将他拦住,说,“妈妈生病了,没有多少力气,你不许再让她累着。”
秦小宝委屈的撇了撇嘴,从秦闻野身上滑下来,走到了楚桑榆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腹部,“妈妈,不痛。”
楚桑榆又温暖又觉得好玩,“谢谢你,我的小宝。”
楼下坐了一会儿,秦闻野就催促楚桑榆上楼休息。怕秦小宝缠着,让琼姐抱走了。
楚桑榆上了楼,免不了抱怨,“我都睡了一天,再睡骨头都要散架了。”
“散架了也好,不用再跳舞。”
楚桑榆瞪他,“你对一个舞者说这样的话,够狠毒的。”
秦闻野勾了一下唇角,“已经可以和我斗嘴,确实恢复七七八八了。”
楚桑榆没搭理。
回到卧室,就在沙发上先坐下了,让她睡,真的睡不着了。
秦闻野坐在她对面,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他才问,“后面你们舞团什么安排?”
“有个全国巡演,三天后,要坐火车到另一个城市。这次巡演为期两个月,要跑九个城市。”
“你身体扛得住吗?”
楚桑榆说,“发烧而已,明天应该就活蹦乱跳了。”
秦闻野瞥了她一眼。
楚桑榆有点心虚,到底人家千里迢迢为她来的。
她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又觉得像是在赶人,便说,“我不是要赶你,我只是觉得你过来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某人不是全世界飞,哪哪出差吗?”
秦闻野笑了笑,“好像有只回旋镖扎中我了。”
楚桑榆也跟着笑了笑。
秦闻野说,“我来看你,也是看小宝,正好这边还有点业务,正好去处理一下。我不会妨碍你的工作和生活。”
话里听出了一点委屈,然而楚桑榆却只能假装不知道。
过多的回应,只会让秦闻野有可以复婚的念想。
有些东西,不再有可能,就不要给他希望。
她的不回应秦闻野自然也有数,他起身,说,“你坐一会儿就回床上躺着,我下去打个电话。”
“嗯。”
隔天楚桑榆起来,身体基本已经恢复,神清气爽,身体都轻了很多。
她下楼没看到秦闻野。
琼姐给她端来早饭,说,“闻爷一早就出去了。可能晚上不回来,说是有事情要忙。”
楚桑榆想起昨天的谈话,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要赶他走?
想解释,又觉得没有必要。
琼姐见她吃着,便说,“那天是我多嘴,和闻爷提了一嘴你发烧了。闻爷连夜做了飞机赶过来,上楼就守在你身边。那样子真是心疼坏了。太太是睡了一天一夜,可闻爷从飞过来到等着你醒过来,是一点没合眼。你们俩的事情,我本不该多嘴。我知道太太有太太的想法,说多了给太太添加负担。我只是觉得闻爷做的事情,太太有必要知道。要不要再给闻爷一次机会,太太可以多考虑考虑。”
楚桑榆沉默的听了听,没有接话。
第二天,第三天,秦闻野都没回来。
第四天,楚桑榆跟着舞团坐火车,奔去另一个城市。
她推着行李箱和琼姐还有秦小宝做简短的道别,心里有点失落,想着那天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即便是拒绝别人的心意,是不是也不该用伤害别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