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细看宴会详情,可她隐约记得话本里一笔带过,昭华公主为给女儿祈福,求个一生顺遂无忧,特意请来了一位大师。
这位大师道号玄尘,传闻是隐于终南山的隐士,通阴阳、晓命理,能看破天机、逆改时运。
有人他曾为边关将领卜算,一语道破敌军埋伏,救下整支军队。也有人他仅凭一面之缘,便能透他人半生祸福,字字句句分毫不差。
此人向来淡泊名利,不入凡尘俗世,便是王公贵族亲自登山相请,也未必能得他一见。
昭华公主能将他请来,想来也是费了好一番心血功夫,足见其对郡主的疼爱。
云绮想去见见这个人。
……
之后一连四天,云绮依旧闭门不出,日子过得清闲自在。
转眼便到了十月初三,正是昭华公主府为景宁郡主办满月宴的日子。
这场晚宴定在傍晚开始。
郡主八字里喜金,傍晚酉时金气最盛,阴阳调和,昭华公主将宴会设在此时开始,也是想为女儿纳福聚运。
未时三刻,云绮却仍在榻上安然午睡,一旁的穗禾却急得不行。
直到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榻上的人才终于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蒙。
穗禾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姐,您可算醒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更衣梳妆了!我听昭玥院那边,二姐可是从上午就开始准备了。”
云绮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浅浅的哈欠:“急什么。”
云汐玥为了赴宴要精心打扮,自然要耗费大半日功夫,而她天生就长了一张给她省事儿的脸。
更何况,这几日她已经用上了颜夕给她准备的冰肌玉骨膏。
这冰肌玉骨膏就如话本里所的那般神奇。她原本的肌肤就已是白皙细腻,如今只用了四日,肌肤就更显莹润通透。
透着一层自然的柔光,宛若凝脂。连鼻尖的淡淡倦意,都被这好气色衬得添了几分慵懒风情。
穗禾低头望着自家姐,发丝松松披散在肩头,带着刚睡醒的微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脸上未施半点粉黛,却比那些精心描眉画眼的贵女还要夺目。那肌肤白得发光,又透着粉润,一双眸子水汽氤氲,顾盼间自有风情。
她心头顿时安定下来。
是啊,有什么好急的!
自家姐便是将长发随便挽个松松的髻,只轻点一层豆沙口脂,素面朝天去赴宴,也照样能耀眼夺目。
在云汐玥和萧兰淑已经先一步坐上去往公主府的马车后,云绮才慢悠悠从后门出了侯府。
她与谢凛羽约好在后巷碰面。
刚站定脚步,正要抬眼环顾四周寻找谢凛羽的身影,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双臂膀已经从身后紧紧环了过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少年身上带着秋日午后的淡淡阳光气息,混着几分清新的柑橘香与青草气息,干净又鲜活,怀抱炙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谢凛羽下颌抵在她耳侧,与她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手臂也收得更紧,像是怕一松手人就会跑掉,语气里的委屈快溢出来。
“半个月……阿绮,整整半个月我都没见到你!”
“再让我等下去,你都不用去参加公主府的满月宴了,可以直接参加我的丧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