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青木市,不知那一塘荷花究竟是开是落,淡淡的清香酿开在眉间。
“呜呜!呜呜!”
远处轨道上的火车一路鸣笛,缓缓靠近站台。
工作人员的哨子似乎有种魔力,“呼啦”一吹,将我们摇摆不定的身形一个个定好,不敢再将头冒出来。
周围的人彼此等待着,交谈着,微风将各色行人脸上与眼里的疲倦,苦涩,艰辛,忧愁一并荡开。
一双双星星眼望着火车,那深深的盼望似乎可以洞穿紧锁的铁门。
趁着火车尚未停稳,紧扣的铁门准备着开合前的表演,将心情气球似的放飞向天际
“又一株菩提花开淡无痕,又一次跌跌撞撞走到尽,有人说菩提花开叶落果才成,有人说人潮涌动相聚也难成,菩提花,叶落寒窗守护着,菩提泪,遍洒竹帘无人问,思念为引穿血泪珠肠,红尘万千离身又何妨,淡漠角落,舍身怯懦,来时的我,在哪里路过?”
“迷离万象,又舍又防,苦海无涯,引血泪珠肠!”
“有时,未曾见你来时模样,有时,站在天涯守得那缕渴望,想说,想说,想说,眼中化作火,湮没,湮没,湮没,无尽落寞!”
“不曾晓,话语中的寂寥,时不时想笑,笑,泪为无情多情恼,人也攒动也太少,遍插茱萸却不曾少,何时年少,忘却忧恼!”
该走了,一只手插进兜里,再拿出来,夹着车票来来回回向前走着,几步之遥却好似慢过天界。
周围人的行李箱在水泥地面上拽出长长的刺耳尾音。
摩擦声,磕磕碰碰,小小的轮子抬起,再重重落下,又是一段行程。
绿色的火车像是一大截毛毛虫匍匐着,走进车厢里的每个人,看着手上的座号寻找着相应的位置。
那种感觉像是在毛毛虫的体内寻找被消化吸收的肠胃,一个个堆在拥挤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浓稠青绿的粘液将人们包覆,摆放,摄入,消化,吸收,排泄。
广播里响起歌声,烟酒茶糖纷纷登场,徘徊环绕着。
透过细缝能看到一排排建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下去。
景物连变,道路,村庄,田野,沼泽,山山水水。
当这样经历过几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后,到站了,该回去了。
走出车站的那刻,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潮水悄无声息退去大半。
不能说浑身轻松,但,一下轻快了许多,那个念头突然淡了好多。
为什么要离去呢?
清风迎面吹来,微热,阳光的味道,一阵通畅。
再往前走是隧道,两侧昏黄的灯光眨着眼睛,一闪一闪。
踏过去,脚步明显加快了些,正值下坡路段,走的当然轻快。
像有风在身后推送着,一溜烟又重见天日。
“这千日之约,终究是要负了……”
像有风在身后推送着,一溜烟又重见天日。
缓步走在车马喧嚣的柏油路上,看着过往的人群,不时闪烁的尾灯,鸣笛的声音在耳边穿过,心里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