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安轻笑。
“汪。”
“汪汪。”
“汪汪。”
院子里忽然传出几声犬吠。
小程意好奇的循声看去，声音来自大门外：“妈妈，外面有狗狗。”
程向安也听到了，牵着她的小手朝外走。
门外一只毛发雪白的大狗狗见到程向安就欢快的摇起尾巴。
福宝想要跑过来，但被男人拉着绳子，束缚住了脚步。
陆危止长款风衣，斜靠在车前，手中握着狗绳，看着门内的母女两个。
程向安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养过一段时间的狗，隔着朦胧的夜色，她凝眸看向车前的男人，没说话。
陆危止松开了狗绳。
福宝欢快的奔向程向安，又“汪汪”的叫了两声，绕着程向安嗅嗅，尾巴摇的好似螺旋桨。
小程意开心的笑，拉着程向安的手，问：“妈妈，我能摸摸它吗？”
程向安手放在福宝的脑袋上，点头：“嗯。”
小程意伸出小手先摸摸福宝的背，然后又摸摸福宝的头，忽然一下子搂住福宝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去。
程向安一愣，忙拉开她：“意意，不能这样。”
谁知道陆危止是怎么养的福宝，有没有勤给福宝洗澡，小孩子的皮肤娇嫩，过敏了就是大事。
小程意：“妈妈，我想跟他玩～”
陆危止：“福宝今天刚洗过澡，没事。”
程向安这才安心两分，“陆爷这是做什么？特意来给我送狗过来？”
陆危止看着她，喉结滚动两下，嗓音低沉：“……我们进去聊。”
程向安拒绝：“陆爷有什么话，都可以在外面说。”
陆危止看了看拿胡萝卜喂福宝的小程意，“……孩子在场，不方便。”
程向安凝眸，让佣人把小程意带进去。
小程意抓着福宝雪白的长毛，“妈妈，我可以把狗狗也带回家？”
程向安没问陆危止，就点头，“去吧。”
看着霸占自己的狗，却连知会一声都没有的小千金，陆危止略略扬了扬眉，却又听之任之。
小程意开心的牵着狗，跟在佣人身边，“哒哒哒”的朝庭院里面跑。
程向安不放心的叮嘱：“意意，慢些跑，别摔着……”
程向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牵着狗奔跑的小程意左脚绊右脚，忽的就朝前摔去。
程向安呼吸一顿，抬脚就要跑过去查看，但就在小程意摔下去的那一瞬，福宝就趴下身体，稳稳垫在小主人身下。
趴在福宝背上的小程意感觉这次摔倒一点都不疼，还软软的。
福宝吐着舌头哈气，趴在地上，尾巴一摇一摇的等小主人起身。
程向安看着这一幕，长松一口气，“张姨，给福宝多准备些吃的。”
佣人：“是。”
程向安重新回头，发现身旁的恶犬今天格外的安静，“陆爷想说什么？”
陆危止粗砺的手指摸向她的肚子，问她：“生孩子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程向安脸上的神情泞滞了一瞬，拨开他的手：“我跟陆爷有谈论这个话题的必要？”
陆危止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给我生的孩子，跟我没有谈论的必要？”
程向安想都没想的就说：“那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
他别想跟她抢。
陆危止沉眸，“程意她……”
“咔。”
“咔咔。”
相机关闭了闪光和声音，可那鬼鬼祟祟的动作，还是引起了陆危止的注意，他眸色深了深，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忽然转身，凌厉的将打火机砸出去。
坚硬的打火机不偏不倚的击中相机屏幕，也间接造成相机撞击向偷拍者的眼睛。
偷拍者发出一声痛呼，相机掉落，捂住自己的眼睛哀嚎。
程向安微愣，只见陆危止大步流星的揪出偷拍者，有力的粗砺手指掐住对方的脖子，“谁让你来的？”
偷拍者：“我，我……我只是路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向安捡起地上的相机，查看里面偷拍的视频和照片，除了方才她跟陆危止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有她近日出入程家的照片。
显然对方今天不是第一次来。
程向安举着相机，“你拍这些做什么？”
偷拍者还想要抢回相机，陆危止掐着他脖子的手猛的收紧，偷拍者险些窒息，被憋的面红脖子粗，伸出去的手颤微微的收回来，不敢再伸向程向安。
陆危止声音阴测：“既然不想说，那以后也就没必要开口了，你的舌头，这双会偷拍的手，也都别要了……小千金去拿把刀过来，给这夜色添点色儿。”
程向安配合道：“就你常用的那把匕首吧，你用来剥皮最趁手。”
陆危止扫了她一眼：“就听你的。”
两人一唱一和，只是奔着钱的偷拍者，顿时被吓破胆，什么都说了，“我，我……是有人给我钱，让我……让我蹲守在附近，拍摄程向安的一举一动，我……我们无冤无仇，我只是想要谋生而已……”
程向安看着明明是应该跟自己道歉，结果却始终在观察陆危止反应的偷拍者：“……”
恶犬恶名在外，这名声真是好用。
陆危止攥着偷拍者的喉咙逼近，“指使你的人是谁？说！”
偷拍者：“我，我真的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先收预付款，这个买家给钱十分爽快，直接给了全款……对，对我这里还有转账信息，都给你，都给你。”
陆危止这才松开手。
偷拍者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相机，相机我不要了，我，我能走了吗？”
陆危止看着他畏惧的模样，“认识我？”
偷拍者颤抖的更厉害了，“陆陆爷，这，这四方城谁，谁不认识您啊……”
杀神。
陆危止手掌拍在偷拍者肩上，“今天的事儿，还没结束。”
偷拍者已经要哭出声，“这钱，这钱我也不要了，都给您，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
陆危止瞥了眼一旁捣鼓完相机捣鼓手机的程向安，“想怎么处理？”
程向安：“……去拍指使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