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安捏着手指,认真的看着他:“陆危止,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他真的爱上了赵悦?
陆危止下颌紧绷,忽然松开她的手,有些不耐烦道:“老子就不会娶不爱的女人,继续包扎,处理完,老子还要回家喝老婆煲的汤。”
话落,陆危止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唇瓣叼着烟,他跟大爷一样的等待她的服务。
程向安坏脾气的不想管他,但看着那一团团被染红的棉球,握了握手掌,重新拿起了纱布。
只是这一次,她包扎的动作明显快了许多。
陆危止垂眸睨着她,吐出个烟圈,嗤笑:“这么快做什么?敷衍完,准备去找你的小男友?”
程向安没理他。
被无视的陆危止火大的攥住她的手,突然的动作让程向安手中的纱布滚落在地上。
她皱眉看着他胸膛上刚刚缠好几圈,现在功亏一篑的画面,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升,“是又怎么样?你等不及回家去喝汤,我还不能见谢昭白了?管那么多,你以为自己是谁?”
陆危止舌尖顶腮,压不下愤怒:“我他妈是你的债主!程向安是你负了我!是你骗了我!你欠我的,你他妈就必须还!”
他陆危止从不做赔本买卖!
这一趴,程向安理亏,咬了咬牙,没憋出能跟他叫嚣的话,气的胸口起伏,把脸撇开。
陆危止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看着她眼睛都被憋红的模样,心中并没有几分畅快,反而更加气不顺。
艹。
她不是很能没理辨三分吗?
怎么他妈不继续跟他呛声了?
是打算把她针鼻儿大小的心眼憋死吗?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包……”
占据道德高地的陆爷颐指气使的开口指挥她,却冷不丁看到把脸撇过去的小千金默默的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陆危止瞬时间安静下来。
他向来见不得她哭。
小骗子哭起来,总是可怜的紧。
让陆危止顷刻间就能联想到她一个金枝玉叶玉般做的人儿,不再有父母和大哥疼爱,什么都要孤苦伶仃一个人。
他方才……
该是话说的重了些。
可他也在气头上,她又一贯会气人,他怒火上头,哪还顾得上字斟句酌。
陆危止的怒火被烦躁替代,狠狠抽了两口烟后,粗鲁的把烟头捻灭,咬了咬牙,道:“哭什么?老子挨了一刀还没哭,你……快点给我包扎。”
程向安蹭了蹭眼角,拿起了旁边新的纱布。
她知道陆危止恨她,但听到他猩红着眸子骂她时,早有心理预设的程向安还是会觉得难过。
陆危止垂眸看着她一言不发给自己缠纱布的样子,脸上的泪痕都没擦干净,低眉敛目的,也不看他,活脱脱一个小可怜样儿。
他觉得很是碍眼。
包扎伤口的过程,两人明明贴的那么近,每缠绕一圈都像是一次相拥,可两颗心却好似隔着海角天涯。
在最后一圈缠绕好,程向安给他在胸口系了一个蝴蝶结。
程向安看着他健硕胸口的蝴蝶结,跟他的阳刚粗犷全然不搭边,矛盾的碍眼。
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程向安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正式的跟陆危止谈及这个话题,她抬起还有些湿润的眸子,问他:“陆危止,你想要我给你什么补偿?”
她说:“只要我能做得到,我愿意补偿你的牢狱之灾。”
陆危止瞅着她想要两清的模样,阴鸷的眸子眯了眯:“你想补偿我?”
程向安:“嗯。”
陆危止冷笑一声,“你知道那两年多我是怎么过的?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今天的绑架,只是临时的一场意外?现在外面每天都有人想我死,你觉得什么样的补偿能挽回我的损失?”
程向安呼吸微颤,“所以,你想怎么样?”
陆危止粗粝的手指捏着她依旧精致漂亮的脸蛋,凑近她,“小千金,钱和势我都不缺,你说,你浑身上下,除了这勾人的身段和好看的脸蛋,你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
他呼吸打在程向安的脸上,“想补偿我,成啊,继续跟我睡,让谢昭白从你身边滚。”
程向安呼吸很轻,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指腹在自己脸上摩挲时残留下的余温:“你已经结婚了,陆危止。”
陆危止冷笑,“宝贝儿,你放心,我老婆特别宽容,她不介意我在外面吃两口腥。可你要是继续跟谢昭白纠缠不清,就他妈别跟我提什么补偿。”
他抬手将她漂亮的小脸推开,很是不耐烦的模样。
程向安沉默下来。
她现在已经不是向穗,顶着程家的名声去给人做小三,她做不出来。
更何况,她还有个女儿。
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程意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不行。”她思索再三还是拒绝了陆危止的要求:“我不能给女儿做出这样的示范。”
她的女儿一辈子都要走在光明里,不能有个去给人做小三的母亲。
而且,她也不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赵悦。
陆危止只听到了她的拒绝,靠坐在床头,“你总有那么多的理由。”
放弃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能找出一箩筐。
说到底,他陆危止在她程向安心中算个屁啊。
程向安听着他的嘲弄,握紧手掌,“……除了做你的情妇,其他都可以。”
陆危止嗤笑:“好……现在给谢昭白打电话,跟他说,有多远滚多远,从今天起,不,从此时此刻起,我要你都不许跟任何男人上床包括暧昧。”
他说:“既然不做我的情妇,那就也绝了其他男人的心思,你身边连条公狗都不能过。”
他手指一抬:“打、电、话。”
就在他面前打。
他听着,亲耳听着。
程向安看着他许久,当真拿出了手机,拨打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