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应声而开。
沈书翊的视线径直落在宽大的书桌上,没有被碰触过的迹象。
深邃眸子环视一圈,也没有见到向穗的身影。
沈书翊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书桌的边缘,轻敲,按压。
“那么晚了,你还有工作要处理吗?”
向穗趴在书房门框上,睁着困倦的眼皮,浑身懒洋洋的困到极点,却又强打着精神,周身写满疲惫。
沈书翊转身,“来找你,去哪里了?”
向穗揉揉眼睛,打着呵欠,没骨头的往他身上靠,难受的哼哼唧唧,“腿抽筋了,好疼,我根本就睡不着,人家不想打扰你休息,就自己跑去客厅沙发上躺着,可还是好难受……”
沈书翊凝眸,看着她眼睛都睁不开眼的可怜模样,弯腰将她抱起来,“给你按按,会舒服些。”
向穗咬咬唇:“可是……这样会不会打扰你休息啊?你都忙到很晚了,我不想耽误你休息。”
沈书翊将她放到床上,“工作忙的时候,通宵是常有的事情,不碍事。”
向穗躺靠在床头,腰后被塞上枕头做支撑,她翘着白嫩的脚放到沈书翊膝盖上,嘴上说着怕他辛苦,身体却诚实的紧。
“那就小小的按一会儿……你累了跟我说,我们就休息。”
沈书翊含笑应声:“好。”
让向穗有些意外的是,沈书翊的按摩技术真的挺好,她娇声:“沈总还是破产了,以后去做按摩师也能吃饱饭。”
到时候她一定给他介绍多多的客人,让儒雅的沈总,人人可欺,将他的脸面踩到地底下。
没有什么比毁掉一个骄傲之人的颜面,更能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这点,向穗很多年前,就已经亲身体验过。
沈书翊只当她是娇气的在胡言乱语,没有搭腔:“力道可以?”
向穗指挥他:“左边一点,上面……另一只腿待会儿也要。”
沈书翊从善如流,不见任何的厌烦和排斥。
只是渐渐的,他按摩的手就偏离了既定方位,开始越加往上。
等向穗察觉到的时候,抬脚蹬在他胸口,“坏人。”
沈书翊按住她的脚踝,倾身往她跟前压:“腿还难受吗?”
向穗:“难受。”
沈书翊吻上她红润的唇瓣:“撒谎,该罚。”
向穗眨眨眼睛,脚踩到他裆,“你才该罚,坐回去,继续给我按摩,尽忠职守啊,沈总。”
沈书翊淡笑:“尽忠职守这样用?”
向穗下巴一抬,像是骄傲的小孔雀:“一切以我为准,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沈书翊修长手指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流连:“沈太太想用什么?”
向穗眼波流转,在寂静的深夜如同一汪带着欲色的海,诱他深陷,却不让碰,只肯让他饮鸩止渴。
沈书翊眸色暗了暗:“故意的?”
“才不是,人家本来都没有打算吵醒你,都很小心意的自己去外面活动了,是沈总你自己……”
她湿热的气息钻入他的耳朵,“是你自己非要上赶着,好……贱啊……”
声音娇滴滴的骂他,话落又在他耳侧落下轻吻。
床榻之上的粗鄙之语,不会将人惹怒,又给将生活过成教条的男人带来别样的刺激。
沈书翊捏着她的下巴,向穗跟条美女蛇似的腰肢曼妙的从他胳膊下方趴向他怀中。
在他下巴上轻咬,“你要是不老实,等孩子出来了,我就跟他说,你要把他……丈毙。”
沈书翊呼吸猛然一重:“胡言。”
向穗轻哼一声,她霸道的很,只准自己动手,沈书翊稍加有动作,她就捂着肚子喊疼。
沈书翊在意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自然是拿她没办法,索性后面也就由着她。
折腾到外面天色要白。
沈书翊却没有什么倦意,他年少轻狂时尚且没有这样放纵过,而今三十多了,反倒越发没有了恪守的矜持。
她简直像是个妖精。
向穗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趴在他身上,胡乱的往他身上涂抹,“这就不行了,沈总是不是见老?”
沈书翊捏着她的后颈,“见老?”
向穗手指轻挑的在他胸口流连,每一次的碰触仿佛都在掌控他的心跳,“年纪大……都大。”
沈书翊剑眉上挑,“都、大?“
向穗仰头冲他笑:“嗯。”
床上哄男人,比哄狗容易。
翌日。
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沈书翊才醒来。
他手机上已经被未接来电和信息塞满,正要起身回消息时,身旁伸过来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将他拿起的手机丢开。
美人倦倦又不满的趴在他肩上:“你不许去工作,你要陪我。”
她不知道是起床气还是没睡好的小性子,霸道的不让他起床,嘟囔着:“人家新婚都有蜜月旅行,你还要去上班,你不是个合格的老公,我不让你去。”
沈书翊拍拍她的肩膀,“别胡闹,今天的事务已经做好了安排,一上午都没去公司,现在已经迟了。”
向穗不肯,抱着他不撒手,“就不许。”
沈书翊被她缠的没办法,只能陪着她又躺了一会儿,等她肚子饿了,这才肯放他离开大床。
沈书翊无奈的笑了笑,捏着她的脸:“怀个孕,脾气渐长。”
向穗委屈:“你嫌弃我,你昨晚上不是这样的。”
她当着佣人的面,还这样肆无忌惮,沈书翊轻叹口气,“累的话吃完饭再躺下睡会儿。”
他午饭没吃,就直接去了公司。
向穗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脚步,面上的娇嗔散尽,她给陆危止打电话,“这几天我会缠着他少去公司,合同的事情,你多久能吃下?”
陆家早已经名存实亡,向穗现在也不太确定陆危止手中究竟还有多少筹码。
陆危止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她:“怎么缠着他的?”
向穗:“嗯?”
陆危止:“装傻?”
向穗抿了抿唇,觉得陆危止这个恶犬越来越难搞了,他竟然想要什么都管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