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咀嚼的动作轻顿,却只有一瞬。
沈书翊不动声色的朝着向穗看了一眼,“哦?”
谢昭白:“我想让姐姐教教我,应该怎么样讨得她的欢心,让她肯……”
刻意的欲言又止。
沈书翊笑意不变:“肯接受你?”
谢昭白摇头,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她肯踹了现任,跟我睡。”
他目光灼然的跟沈书翊对视,挑衅毫不掩饰,挖墙脚的欲念昭然若揭。
沈书翊笑容淡了些。
谢昭白:“姐夫既然问了,有什么好建议给我?”
向穗掀起眼眸:“你姐夫是君子,在有损道德的事情上,没什么经验。”
谢昭白像是没听懂她话语中的警告,“姐姐,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不是吗?”
向穗漫不经心:“哦?她爱你?”
谢昭白:“他抚摸我身体的时候,说过爱我。”
向穗:“……”
沈书翊抿了口茶:“睡过了?”
谢昭白:“我在期待。”
沈书翊笑了笑,问向穗:“给了弟弟什么建议?”
向穗歪头,“让他及时回头,好好找个人谈恋爱。”
沈书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她娇嫩的面颊:“他口中喜欢的姑娘是谁?”
向穗呼吸微顿,“我没问,你好奇的话,自己问嘛。”
沈书翊视线重新落在谢昭白脸上。
谢昭白笑容扩大:“等她离婚的那天,姐夫自然就知道了。”
沈书翊眸色幽深沉寂。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到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向穗靠在沈书翊肩上,有些晕碳,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她好似全然没有察觉沈书翊低气压的情绪,自顾自的说着:“到了再叫我,好困。”
沈书翊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她肩上,缄默,没出声。
车子平稳行驶到静园门口,司机看着站在那里的母子,顿了顿,轻声提醒:“沈总,是应小姐带着孩子。”
向穗并没有睡着,她闻言,微微抬起头朝车外看了眼。
应拭雪见到车子停下,牵着沈宴的手就来到车前,“书翊,沈董安排我和孩子暂住静园。”
向穗确定自己没听错,有些诧异。
沈董这是有多不赞同自己跟沈书翊的婚姻,刚结婚就把孩子和孩子妈送到婚房?
显然,不理解的人不单单是她一个。
沈书翊冷着脸将电话打去老宅。
电话是沈母接的,沈母闻言诧异并不是向穗少,“你确定这件事情你爸爸的意思?他老糊涂了不成?”
沈书翊通话并没有回避向穗,是以向穗也清楚的听到了沈母的声音。
听到沈母不知晓也不赞同这件事情后,向穗轻轻捏了捏手指。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沈董在沈宴的事情上,态度很是怪异。
可究竟是哪里奇怪,向穗想不明白。
思索间,向穗视线长久落在沈宴脸上,在沈书翊下车时,向穗也走下车。
她的关注点始终在沈宴身上,有什么秘密仿佛就隔着一层窗户纸,朦朦胧胧的在脑海中无法定型。
沈宴对上向穗的视线,看了看沈书翊后,忽然松开拽着应拭雪的手,一个屁股蹲摔在向穗脚边,在向穗尚没有反应的时候“哇”的一声哭起来。
向穗:“……”
正对着沈书翊抹眼泪的应拭雪见状,忙心疼的将儿子扶起来,指责向穗:“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也是书翊的孩子,你当着我们的面动手,是不是……”
“啪。”
不等应拭雪说完,向穗的巴掌就落在她脸上。
沈宴也不哭了,用力的推开向穗,伸出胳膊拦在应拭雪跟前,“不许打我妈妈!你这个坏女人!”
向穗没理会才到自己膝盖的小屁孩儿,反手又给了应拭雪一巴掌:“你说的很对,我没必要对一个孩子动手,子不教母之过,他小小年纪就会陷害人,定然是你这个做妈的没教好,这两巴掌是你该得的。”
向穗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宴:“看到了吗?你敢陷害我,我就从你妈脸上找回来。”
沈宴愤怒的看着她,伸出拳头捶打她的腿:“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眼见自己拳头的作用不大,沈宴张嘴咬在向穗腿上。
向穗吃疼,条件反射的将他蹬开。
沈宴摔了一个大跟头,额头磕在地上擦伤流血,哭嚎声震天。
沈书翊脸色铁青,到底是跟他的血脉,让应拭雪将孩子带进去处理伤口。
应拭雪蹲下,却几次没能将孩子抱起来,只能楚楚可怜的求助沈书翊:“书翊,孩子大了,我今天穿的不太合适,你能抱他进去吗?”
向穗冷着眸子想要叫司机的时候,沈书翊已经弯腰把孩子抱起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静园。
应拭雪走到向穗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就是父子连心,血脉相连。”
向穗嗤笑一声:“还没挨够巴掌?”
上赶着讨打?
应拭雪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向穗面无表情的抬脚朝里走。
二人一前一后到静园客厅时,佣人已经拿来了医药箱准备给沈宴处理。
但是沈宴却一点不配合,一脸期待的望着沈书翊:“我要爸爸给我上药,要爸爸给我上药。”
佣人已经看到了向穗,尴尬的立在原地。
应拭雪缓步走过来,坐在沈宴身边,对沈书翊道:“小宴平时很听话的,只是……太想念爸爸了,想要跟你多接触……”
沈宴:“爸爸……”
向穗看着上演苦情戏的母子,仿佛看到当年尚且稚嫩的应拭雪是如何在程家卖可怜博取同情的,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一脉相承的做派。
当母子两人再次重演可怜戏码时,向穗把最近的几个花瓶给砸了。
“噼里啪啦”的响声一片。
昭示着她此刻的坏脾气。
佣人们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
在向穗要去砸沈书翊珍藏的那套茶具时,佣人才忙出声阻止:“太太,那个是沈总特意拍卖回来的,不能砸啊。”
向穗闻言,看了眼沈书翊,四目相对,她气鼓鼓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当着他的面松开手。
她一点不怕事情闹太大收不了场。
私生子都找上门,口口声声喊着“爸爸”了,她作为沈书翊的正牌妻子,不闹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