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穗醒来时,窗外已经有了亮色。
她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钻入她的鼻腔,像是也连带着钻入喉咙。
她觉得自己口腔里都是药水的味道。
她真的很讨厌这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蓝白条的一切。
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她就已经先厌恶的蹙起眉头,巴掌大的小脸皱在一起,心情全部写在脸上。
在病床边守了一夜的陆危止不见丝毫的疲惫,阴鸷冷冽的眸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再精明的狐狸精,苏醒那一瞬的反应,也会是最真实的。
他手指撑在额角,就那么看着她。
直到向穗察觉到身边有人,侧眸看过来,她忽闪忽闪的眨动卷长的睫毛,在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你把我气到吐血了。”
她刚醒来,声音还是哑的,开口就是污蔑给他定罪。
陆危止冷笑一声,拿过一旁医生递过来的检测报告:“……大悲过度后的心脉受损,躯体化后的心力衰竭……肺部毛细血管扩张、破裂,血浆渗入肺泡,产生的类似吐血的症状……”
向穗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病容的苍白,听着自己的病情,眼底波澜不惊,等待着他的质问。
看完病历单的陆危止手指抬起报告单,黑粗的剑眉单边上挑:“以为是个骚狐狸,原来是个病秧子小可怜。”
向穗默了默,对于自己的身体会这么快再次出现问题,她也没有想到。
但既然情况出现了,就该物尽其用,加以利用。
陆危止看着不说话缄默着的女人,思索她是不是被这些咬文嚼字的病给吓傻了,倒了杯温水喂她:“求我操、你,多少钱我都给你治病。”
向穗回神,潋滟的眸光微闪,转瞬就泪眼婆娑,控诉:“你……你趁火打劫。”
陆危止“咚”的将水杯放在桌子上,“嘶,做这副丑模样,难看的紧。”
向穗变脸比他还快,“果然,兽类只懂得交配,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陆危止舌尖顶腮,滑过锋利牙尖,被她安上了罪名,不干她,怎么说得过去。
他粗粝的手指钻过被子,从
向穗还虚弱着,骂他:“畜生东西。”
陆危止欺身而上:“既然醒了,昨晚的事情就该继续。”
吃不到嘴的,就一直惦记。
向穗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没有抗拒,束手就擒般的敷衍姿态:“给你两分钟,别耽误我休息。”
欢爱这档子事儿,干柴烈火才能烧的烈。
她此刻这般躲不过就干躺着顺从的姿态,让陆危止食欲全无,大掌粗鲁的握揉着她的软肉,“你他妈真会倒胃口。”
向穗皱鼻,“你这么那么难伺候,我说没兴致你不信,让你随意,你还嫌我不配合?”
陆危止铁青着脸从她身上下来。
他一不是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二不是缺女人憋急眼的田力,自是吃不下去。
向穗靠坐在床头,无辜的望着他:“不做的话,我想吃苹果。”
她瞥了眼旁边的果盘。
陆危止不耐烦的起身要走人,脚都抬起来了,又在她眼巴巴的眸子里,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水果刀……
“不要吃梨,我想吃苹果。”
向穗见他伸手去拿梨,忙提醒他。
陆危止手指顿了下,阴测测的扫她一眼,偏拿起梨,非要她吃这个。
向来让他不痛快的人,就没有能畅快的。
他削掉梨皮,也不切块,就直接用水果刀削上一块,用刀尖插着抵到她唇边,“吃。”
蹙着眉头的向穗小口咬着,甜甜脆脆的果肉滋润干涩的口腔,她忽然嘴角一扬,说:“我其实,一开始想吃的就是梨。”
向穗看着面前的男人,眸光狡黠,“说想吃苹果,是在骗你。”
陆危止眉眼凌厉,“再说话,割掉你的舌头。”
向穗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只是她没安静多久,吃了半个梨后,拿起手机,仰头就拍了陆危止喂她吃梨的照片。
然后,看着照片,满意的咬着口中的梨块,“角度不错。”
陆危止凝眸看着她的举动,想到她昨晚偷拍自己跟应拭雪的照片,眸色深了深:“这几张照片,你想拿来做什么?跟应拭雪争风吃醋,抢男人?”
这个男人,自然是——沈书翊。
向穗不想再吃剩下的梨,从他手中将水果刀拿过,刀尖直接整个插入剩下的雪梨,就这样喂到他嘴边。
陆危止没吃。
向穗倾身,雪梨在他唇瓣上轻滑,调情一样的问:“如果我跟应拭雪站在对立面,你会帮我吗?”
陆危止凝眸,“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