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的额头还在渗血,浑身烫得吓人,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真沉!”刀疤脸喘着气,把时然往地上一扔,“老鬼哥,这山上有个悬崖,直接把她扔下去得了,省得我们再往上爬。”
“行!”老鬼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架着时然,踉踉跄跄地往悬崖边走去。
到了悬崖边,风“呼呼”地刮着,
老鬼看着时然,冷笑一声:“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刀疤脸也跟着说:“下辈子投胎,别再跟林小姐作对了!”
说完,两人一起用力,把时然推了下去。
时然像一片落叶一样往下坠,耳边全是风声。
她闭上眼睛,心里满是绝望——难道自已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还没和左烨霖结婚,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还没看到时渺得到应有的惩罚……
“砰!”的一声,时然的身体撞到了悬崖中间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树枝缓冲了一下,又把她弹了下去,最后“咚”地摔在山谷底部的草地上。
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断了一样,疼得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悬崖上的老鬼和刀疤脸看了看钱喝酒去!”
“对了老鬼哥,要不要跟林小姐说一声已经办妥了?”
“说什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她反悔要回钱怎么办?赶紧走!”
两人开着货车离开了黑风山,完全没注意到,山谷底部的时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时然在一阵刺骨的寒冷中醒了过来。
天已经黑了,山谷里刮着冷风,周围全是虫鸣和鸟叫。
她想动一下,可稍微一用力,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腿和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救命……有人吗……”她虚弱地喊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山谷里空荡荡的,只有她的回音。
她低头看了看自已,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身上全是伤口和泥土,额头的纱布也掉了,伤口还在渗血。
就在这时,一只小松鼠从她身边跑过,停下看了她一眼,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时然看着小松鼠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连你都有地方去,我却要死在这里了……”
她想起左烨霖,想起他说要给她办童话婚礼,想起他每次在她加班时送来的热咖啡,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烨霖,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嫁给你了……”她喃喃地说着,意识又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彻底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时然被一阵淡淡的草药味弄醒。
她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已躺在一张铺着晒干艾草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带着阳光味道的旧棉被,额头敷着一块湿漉漉的粗布,冰冰凉凉的,稍微缓解了头痛。
可她刚想动一下胳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唔”了一声。
“姑娘,你醒啦?”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粗布褂子的老奶奶端着一个豁口的陶碗走了过来。
“别急着动,你身上伤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