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想了想,摇摇头:“去吧,总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行,那我把地址发给你。穿得漂亮点,别让人看出你心情不好。”
挂了电话,时然起身去换衣服。
她打开衣柜,挑了件简单的米色连衣裙,化了个淡妆,把眼底的疲惫遮了遮。
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时然深吸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下去。
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其他的慢慢说。
晚上的饭局设在一家高档酒楼,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时然一进去,就被热情地围了起来。
“时设计师,可算把你盼回来了!”一个胖胖的建材商递过来一杯酒,“你在国外那个项目太牛了,我们在新闻上都看到了!”
“就是就是,以后可得多带带我们这些老朋友。”
时然笑着应酬,一杯杯地喝酒,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亲生父母的事像块石头压着,连带着左烨霖的消息都没心思细想。
“时设计师,再喝一个!”建材商举着杯子凑过来,时然刚要接,手机突然响了,是安娜。
她赶紧起身走到包厢外:“喂,安娜姐?”
“然然,你没事吧?听你声音不对啊。”安娜的声音带着担忧,“是不是还在想亲子鉴定的事?”
“嗯……”时然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有点乱。”
“别乱,这事儿说不定有转机。”安娜顿了顿,突然说,“对了,我昨天整理资料,看到一个老建筑师的访谈,叫时砚,你听说过吗?”
时然愣了一下:“时砚?好像有点印象,是不是设计过老图书馆的那位?”
“就是他!”安娜的声音亮了起来。
“你没觉得你们俩有点像吗?尤其是眼睛和嘴角的弧度,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今天突然想起来了!而且你们都姓时!”
时然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
“我不是说他一定是你爸,”安娜赶紧解释,“但姓时的建筑师不多,他年纪也差不多,你可以查查啊。说不定有线索呢?”
挂了电话,时然站在走廊里,心跳得飞快。
时砚……这个名字她在建筑史课本上见过,是业内泰斗级的人物,只是听说很多年前就移居国外了,很少露面。
如果……如果他真的和自已有关系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时然立刻拿出手机搜“时砚”,跳出的资料不多,大多是他早年的作品和访谈,最近的一条新闻还是五年前的,说他在瑞士定居了。
“不管了,总得试试。”时然攥紧手机,心里突然有了方向。
接下来的几天,时然一边处理国内的收尾工作,一边搜集时砚的资料。
左烨霖又联系过她两次,她都以忙为由推了,不是不想见,是现在实在没精力梳理感情的事。
安娜的项目彻底交付那天,时然特地飞了趟国外。
站在自已设计的建筑前,看着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进来,心里五味杂陈。
“厉害吧?”安娜走过来,递给她一杯香槟,“以后这就是你的代表作了。”
时然笑了笑:“也是你的功劳。”
“跟我还客气。”安娜撞了下她的胳膊,“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明天上午的机票。”
“行,我让司机备车。”
第二天去机场的路上,黎坞突然发来消息:“救我!凯特把我堵在酒店门口了,说要跟我一起回国!”